即便沈从之的忍耐力出众，在接连碎掉两条手臂的景象下，面上的笑容也保持不住了。如瀑的汗水从他的肌肤上冒了出来，渗入伤口内里，带来火辣辣的疼痛。但是这疼痛，比起碎掉手臂的疼痛，的确不值一提。
无迹顿了顿，便退了下去。全部屋里，重新沉寂下来，只剩下慕容钰和凤瑶两人。
“对不起？对不起？……瑶儿，你为何要说‘对不起’？”
他喘着气，对指着他脑袋的黑洞洞的枪口视而不见，竟然还能笑出来：“来啊，杀了我，为她报仇。”
“还好吗？”楚柔然挑着文雅苗条的眉头，轻声问道。
但是他却强挤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艰巨地喘着气，断断续续隧道：“我是杀了她，但是那又如何样？你要杀了我，为她报仇吗？”
随后，慕容钰站起家来，右手捏开凤瑶的下颌，将左手手腕举在她的嘴边，让流出来的血液一滴滴落入她的口中。
“沈从之，你还往那里跑？”空旷的街道上，尽是炸裂的碎砖块、玻璃片，以及各种金属残骸。
四肢皆碎，这一回沈从之再也没能挺住，立即晕畴昔了。
楚柔然的红唇悄悄勾出一个残暴的弧度，从腰后取出一只浅蓝色的小瓶。行动谙练地拔开瓶盖，弯下腰，抬起枪托狠狠敲开沈从之的下巴，而后将一小瓶独家配置的复苏剂灌入他的口中。
“比不上你狠。”楚柔然冷冷隧道。
破裂的声音从慕容钰的口中溢出，他颤抖的手生硬地捏着帕子，一下一下，轻柔地擦去血迹。但是这一次，从凤瑶的七窍当中流出来的血迹，并未像曾经一样很快便停下来。鲜红的血液溢出不止，跟着凤瑶的身材轻微抽搐，流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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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画着长长眼线的妖媚的大眼睛，往不远处的一辆加长坚毅的房车扫了一眼，妖媚的眸中再次燃起肝火：“你如何敢！你如何敢杀了她！”
他一边盯着凤瑶的眼睛，一边余光重视凤瑶的手指。只见凤瑶的食指微微划动，行动固然微小，却仍然能看出那是在写字。慕容钰定睛看着，就连给手腕止血都健忘了。
鲜红的血液顺着慕容钰的手腕滑下，落入凤瑶的口中。昏倒中的凤瑶香咽得非常被动，远远比不上血液流入的速率，很快便被血液涌满了口腔，开端顺着嘴角往外溢出来。
话音落下，楚柔然移脱手腕，让冰冷的枪口对准沈从之的一条小腿，“砰砰砰砰”打下一串枪弹。
慕容钰的眼睛顿时红了：“无痕！”
在满地狼籍中，一名长相清秀的男人狼狈地躺在地上，一身淡色休闲装，本该衬得他斯文清秀，却因为破裂不堪，暴露一块块血迹斑斑的皮肤，而显得孱羸不幸。
高傲站立的女子，穿戴一身紧身劲装，傲人的身材使她看起来有如女战神普通飒爽。但是身上却开了多处口儿，肩头、腹部、大腿多处等都被血液感化成了深色。在碎裂的布料绽放处，一片片翻卷的皮肉露了出来，狰狞可怖。
不久，凤瑶的手指又动起来，一下一下，艰巨地划起笔划。这一次写下来的三个字，跟前次的一样。写完以后，便不动了。
楚柔然勾着红唇，凉薄地吐出一句：“沈先生，可还对劲？”
沈从之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血液的流失，让他有些昏昏沉沉。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天真到以为楚柔然是在体贴他。
终究，凤瑶的七窍当中不再流血。但是多日未曾进食，又落空很多血液，凤瑶的面色透着一股暮气沉沉的灰白。慕容钰低头看着握在手里的沾满血迹的帕子，心头升上浓浓的惊骇――再如许下去，瑶儿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