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木婉薇点头，一字一句的清楚回道，“上善是修行之人，自小只习得道家经籍，并未读过这些世俗之物。”
木二夫人密切的拉着木婉薇给木老夫人施礼辞职，木婉薇屈不下膝，她就直接将木婉薇领了出去。边走边对木婉薇絮絮的道，“薇丫头，明个儿婶母便动手安排你移居的事，等过几日你二叔父从庄上返来，婶母再叮咛他从内里弄些新奇摆件来给你……”
木老夫人也不再说话，时而嗯一声就算是答复了。拿着根银头福禄簪子拨弄手旁的灯蕊，一旁服侍的青苹适时的拿着把小剪子将灯蕊剪了。
木婉薇被木二夫人哭得心中酸酸的，有那么一刹时真觉得这些话都是真的了。
木婉薇垂下头，不再说话了，只是右手还倔强的举着，微屈的食指变得有力。
木老夫人拧眉，脸上已是暴露不悦，“那是女儿家的底子，怎可不读？”
木婉薇如听不到普通，只盯着木老夫人问了句，“欣儿但是与上善同住？”
悄悄推开木二夫人，木婉薇安静的道，“二夫人莫要伤悲，上善与道家有缘，虽年幼，却已受戒成为真正的道家弟子。此为丧事，二夫人应当为上善欢畅才是。”
她被送去道观中修行，是因为身子弱难赡养。她不是灾星，没有克死兄长，没有克痴幼妹……
一黑一白，一冷一热，木老夫人和木二夫人共同的天衣无缝。
香苹笑盈盈的称了声是，踩着小碎步进了屏风后。
“上善是修行之人，玄门不分男女，皆是修缘之人。”木婉薇昂首直视木老夫人，双眸腐败如镜。
木二夫人亲身倒了杯茶水递给木老夫人，笑着打起了圆场，“薇丫头，你四姐姐的女伦语读的最是通透，你如果有不懂的处所就去问她。”
现在不分是非，倒置吵嘴的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稍间里，木老夫人挥手退下了婢女婆子，冷声对白玉屏风后道，“如许的安排，侯爷可还对劲？”
木婉薇低头不语，似个木人普通。她在道观修行十年，怎会学习那些东西？
木老夫人俄然一扔簪子，让她把这些将出口未出口的话都咽了归去。
木老夫人长叹出一口气，高高挑起的两道眉毛回归原位，视野冷冷的向木婉薇瞟了过来，“女诫，女论语，女儿经，可都读过？”
木二夫人也是一愣，回过神后对香苹笑道，“香苹，快出来瞧瞧，是风刮到了帘幔上的快意坠子，还是月丫头养得那只猫又来调皮了？”
“无防，我们侯府中有专门的教习嬷嬷专门教诲女人们的琴棋书画，”木二夫人了然一笑，“等你换了居处，清算齐妥后，就到品绣楼里和你的姐妹们一同窗学。”
木老夫人和木二夫人互看了一眼，心中皆是松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藏不住心中的小九九。
木二夫人的话更加多了起来，“我记得你母亲的琴和画都是一绝，你可得了真传？”
“老了，眼睛更加的不顶用，屋子里暗一点便看不清东西。”木老夫人把银簪子扔到小几上，‘啪’的一声脆响。
获得了必定答复后，木婉薇持续低头做起了木头人。
木二夫人一把将木婉薇拉到怀中，掩面哀号了起来。
木老夫人将身子向后一靠，将整张脸隐到了暗影当中，“这些子琐事，老二家的你看着安排就成了。天气已晚，我乏了，你们都回吧。”
木二夫人却破涕为笑，擦了眼泪后道，“恰是这个理儿，薇丫头，你如果还情愿修道，那就在家做个居士。”
“只要道在心中留，在那里修行都是一样的。”木老夫人长年礼佛，只当道和佛是一样的，“你若再固执下去，我就让人把你关在小阁子里，万不会让你出去给安平侯府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