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点头躺下,闭上眼睛,方嬷嬷这才放了床幔,用灯罩压灭了屋中灯火,只留了床头的一盏昏黄羊角灯,悄步出了屋。

“女人这针落在此处阵脚才显精密……”

“你竟在床上藏刀?!”

沈童瞧着她那失落的模样,不由一叹。

慧安连日忙这些事情倒是累的有力多想关元鹤之事,这日夜过半夜,侯府中除了守夜的下人外都已入眠,本就是寒冬时节夜晚冷的氛围都似固结了,偌大的府邸一点声气都没有,洁白的月光洒在窗棂上,如霜般清冷而清幽。

当初他晓得关元鹤和慧安的事情后,心中是非常欢畅的,但他想着那日在关府中关元鹤和他说的那两句话,加上厥后他被沈峰责打的事,这内心欢畅之余还真是有点不对味儿。

实在慧安这会子心中倒是比方才等动静时安静了很多,方才她坐立难安,这会子听到关元鹤已经离京,虽是有那么一刻心中难受的喘气不过,但这会子倒是想明白了。

慧安被他一吼吓得身子抖了抖,吞了吞口水却不知该作何答复。

秋儿便悄悄出了阁房,半晌倒是将方嬷嬷请了过来。方嬷嬷进了屋,两个丫头便退了出去,慧安正落针,便闻方嬷嬷轻柔的声音在耳边道。

关元鹤见她沉默不语,冷哼了一声,抬手便捏住了慧安的小下巴,怒道:“哑巴了!说话!”

慧安听罢沈童的话,一愣之下心中就升起了一股子酸涩之意,方才还敞亮着的小脸一下子便暗淡了下来。

方嬷嬷闻言起家,笑着将那绣架收起,又取掉慧安腰后垫着的大引枕,这才道:“女人也快睡吧,这天色可真是不早了,莫要再伤了眼睛才好。乳娘瞧着女人这绣的已是像模像样了,明儿冰月丫头做好鞋样儿女人就往上绣花吧,赶巧能跟上后日二舅少爷离府。”

只沈童这些设法在这两日却消逝地无影无踪了,启事无它,只因他瞧着慧安这个妹子实在是主张太大!他只觉当初幸而关将军提示了他两句,若不然将来真和慧安成了事儿,他可管不住这媳妇,指定每天要吃媳妇的挂落,被管的死死的。

秋儿在一旁瞧着,见慧安面色更加尴尬,只叹这二舅少爷可真不是个会哄人的主,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忙上前福了福身,打断沈童的话,道:“外头天寒,二少爷将从府外返来,先吃口茶暖暖身子吧。”

孙熙祥的垮台使得侯府情势大变,而慧安装病在家却也没有闲着,而是紧锣密鼓地整饬起凤阳侯府的外务来。那些以往唯孙熙祥之命是从的,欺慧安年幼的,偷奸耍滑的……十足发卖了出去。这些人慧安早已叫方嬷嬷令人暗中留意了,现在清理起来倒是干脆利落的很,几日工夫侯府中就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而关元鹤抬脚一接,匕首便悄无声气地落在了地上。慧安只觉一阵心惊,尚未反应过来,就感面前一暗,床脚的羊角灯忽而燃烧,然后便是一阵天翻地覆,她的身子收回一声闷响被大力推倒在床上,与此同时,一个重重的身材便压了下来,来人竟用他的双腿死死夹住了她欲踢打的两腿!

这倒使得世人对孙熙祥的怒斥更加短长,而孙熙祥那日被慧安气的急火攻心吐了口血,归去后便一病不起,现在内里尽是怒斥他的流言流言,情势愈发对他倒霉,加上沈清之事慧安已像他透出要查明的意义,孙熙祥心中是又惊骇又无能为力,这又气又急,又怕又怒之下病情倒是一日比一日重了起来,现在已然昏昏沉沉不能起床,更别说理事了。

慧安想着这些,这才回屋练起了绣花,却不想竟是将冬儿两个给吓得不轻。方嬷嬷见慧安一双明眸清澈暖和,这才放下心来,却也未曾拜别,只在床边坐下,笑着指导起她来。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