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现在那里还听得进方嬷嬷的劝,立即将方嬷嬷抓在臂上的手扯落,话也未几说一句便肝火冲冲地奔了出去。

方嬷嬷想着便劝道:“女人快莫悲伤了,那顾大蜜斯到底已经死了,现在女人才是爷明媒正娶的老婆,便是爷心中还挂念着她又能如何,到底是阴阳两隔,更何况爷心中装着女人的,对女人是百般万般的好,乳娘可也瞧的真真的。方才爷便是活力,不也还挂念着女人,叫乳娘从速出去看着女人,女人也想想爷常日对你的好,快擦擦泪,从速去将爷劝返来吧。这两口儿过日子没有一帆风顺的,吵架也是常有的,可不能两人都这么拧着不是?女人莫要和爷因这些无谓的事生了隔阂,那岂不是更叫人瞧了笑话?”

方嬷嬷见她身影消逝在夜色间,只觉双腿发软,半响她才猛地醒过神来,忙道:“快!秋儿和冬儿快跟着去,春儿去寻二舅少爷,请二舅少爷从速畴昔宁王府,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方嬷嬷闻言面色一变,慧安也是一怔,接着却再也哭不出来了,她一把夺过方嬷嬷手中的帕子,压在面上抹了下,放下帕子沉着脸,道:“又甚么好慌的,他情愿出去就出去好了,我要睡了,谁都莫要再劝!”

另有那顾馨芮,他若心中真有顾馨芮也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贰心中老是有她的,她这般为这一个过世的人连问都不敢问上一句算如何个事啊!?

关元鹤本是想安慰慧安的,可他也实没哄过人,说出的话听在慧安耳中却似句句指责普通。想到那顾馨芮本有隽誉,贤淑之名也是早早传播,再想着本日在园子中顾馨妤的话,想着他从没奉告过她会吹笛子,从没说过他有老寒腿的弊端,慧安便心中难受的喘气不过,又觉关元鹤的话的确是字字锥心。

慧安却冷声道:“我去寻他,倒要瞧瞧他欲如何!”

她正说着,冬儿却仓促地奔了出去,见慧安和方嬷嬷都面带期盼地瞧了过来,不觉目光闪动了下,接着才咬了咬牙,道:“爷……爷他自个儿出府去了,这可怎生是好。”

待慧安再度用力推来,他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使力一扯一压,将她的一双手腕死死扣在了头顶。他正欲开口,目光倒是蓦地一凝,直直盯在了慧安透露在外的右手小臂上。

慧安想着,听着外头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伴着这份温馨,心中倒是安宁了很多,只想着关元鹤就这么出了府,慧安到底有些心郁。

见慧安沉默着不说话,关元鹤不觉挑眉,捏住她的手腕,道:“李云昶?”

方嬷嬷听罢只觉一阵昏眩,死拽住慧安,有些六神无主地劝道:“女人莫要胡来,不定爷只是去恭贺宁王寿辰,绕一圈便就回了。那宴中景象……女人怎能去,又那里是女人能去的处所!?女人莫急,乳娘这就叫冬儿去寻秦老板,秦老板是王爷的外室,请她去瞧瞧老是成的,或是寻舅少爷……”

一会子他返来便问个清楚吧,此事若不弄个明白,到底便会成为她心头的一根刺。

方嬷嬷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女人这就对了,有甚么事不能好好的说,非要闹起来。干脆乳娘也睡不着,便陪着你,乳娘去叫婆子们温上热汤,这大早晨的,也不知爷去了那边,莫再着了风……”

方才一番行动,慧安身上的单衣已被挣地微散,这般拉伸动手臂,那小臂便自衣袖中露了出来,其上鲜明留着一个浅浅的淤青印痕,虽是已经变淡,却还是能瞧清那五指钳制留下的陈迹。

关元鹤见慧安如此,的确不知该说些甚么好了,他是真弄不明白,好端端的慧安怎至如此?怎就又扯到了这女人上头去,怎还越劝更加上劲起来了?瞧着慧安奋力将他推开,关元鹤又是难受,又是烦躁,这会子是真觉慧安有些不成理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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