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乱心之事04[第2页/共4页]

窗外有人影一晃,一个灰衣人站在窗口,似在看望,眼色却很茫然,“他……他死了么?”阿谁眉心微蹙,勉强自椅上站起,扶着桌面走到窗口,低声道,“他伤得很重,你是谁?”灰衣人道:“余负人。”阿谁淡淡一笑,神采甚是惨白,“是你伤了他?”余负人点了点头,阿谁看了一眼他的背剑,青珞归鞘,不留血迹,公然是一柄好剑,“你为甚么要伤他?”她低声道,“前天大战以后,他没有歇息……赶到避风林救我,又照顾我一日一夜未曾交睫,若不是如此……”她悄悄的道,“你没有机遇伤他。”余负人又点了点头,“我……我晓得。”阿谁多看了他两眼,叹了口气,“你是余剑王的……儿子?”余负人浑身一震,阿谁道,“你们长得很像,如果你是为父报仇,那就错得很远了。”她平心静气的道,“因为余家剑庄剑堂里的火药,不是唐公子安设的,引爆火药将余泣凤炸成重伤的,更不是唐公子。”余负人神采大变,“你胡说!世上大家皆知唐俪辞把他炸死,是他闯进剑庄施放火药把他炸死,我――”阿谁目有倦色,偶然与他争论,悄悄叹了一声,“余少侠,人言不成尽信。”她身子仍然衰弱,站了一阵已有些支撑不住,分开窗台,就待坐回椅子上去。余负人自窗外一把抓住她的手,“且慢!是谁引爆剑堂里的火药?”

余负人方寸大乱,疾走出去,普珠上师和西方桃一向跟在他身后,只是他神采大异,尚不能出口安慰,此时趁机将他挡下。普珠袖袍一拂,余负人应手而倒,普珠将他抱起,徐行走向余负人的房间。身后西方桃姗姗跟从,亦像是满面担忧,走出去十余步,普珠俄然沉声问道:“刚才你为何阻我?”西方桃一怔,顿时满脸生晕,“我……我只是担忧……”一句话未说完,她悄悄叹了一声,掩面西去。普珠眼望她的背影,向来清净淡泊的心中出现一片疑问,这位棋盘好友似有苦衷?但苦衷心药医,如果看不破,旁人再说也是徒然。他抱着余负人,仍向他的房间而去。

余负人的神采和她一样惨白如雪,忽听他身后青珞阵阵作响,倒是余负人浑身颤栗,浑然禁止不住,“他……我……”他一把摔开阿谁的手腕,回身便欲疾走而去,院外有人沉声喝止,是普珠上师,随后有跌倒之声,想必余负人已被人截下。阿谁坐入椅中,望着唐俪辞,余负人脱手伤人,自是他的鲁莽,但唐俪辞明知他曲解,为甚么从不解释?

他……到底缺了甚么?她凝睇着他温雅安静的面庞,第一次细细看到他左眉的伤痕,一刀断眉,当初必然凶恶,这个众星环抱中的玉轮,究竟遭受过多少次如许的危急、遇见过甚么样的灾害?凝睇之间,唐俪辞眉宇间痛苦之色愈重,她踉跄把凤凤放回床边的摇篮中,取出一方手帕,以水壶中的凉水渗入,悄悄覆在唐俪辞额头。

放下余负人,只见这位向来沉着自如,举止得体的年青人紧闭双眼,眼角有泪痕。普珠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解开余负人受制的穴道,“你感觉可好?”余负人展开眼睛,哑声道,“我……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普珠缓缓说话,他面相寂静,目光冷僻,固然年纪不老,却颇具降魔佛相,“做了错事,自心承认,虔心改过,并无不成。”余负人颤声道,“但我错得不成谅解,我几近杀了他……我也不知为何会……”普珠伸指导了他头顶四周穴道,余负人只觉四股暖和至极的暖流自头顶灌入,感受几欲爆炸的头俄然轻松很多,只听普珠持续道,“你身中忘尘花之毒,一念要杀人,脱手便杀人,固然有毒物作怪,但毕竟是你心存杀机。”他安静的道,“阿弥陀佛。”余负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我爹身陷风骚店,追名逐利,执迷不悟,他……他或许也不晓得,引爆火药将他炸成那样的人不是唐俪辞,而是他身边的‘朋友’。是我爹授意我杀唐俪辞……”他干涩的笑了一笑,“我明知他在敷衍、操纵我,但……但见他落得如此悲惨了局,我实在不肯信赖他是在骗我,以是……”普珠面上并没有太多神采,“你不肯指责老父,因而迁怒在唐施主身上,杀机便由此而起。”余负人闭目很久,点了点头,“上师灵台清澈,确是如此,只可惜方才脱手之前我并不明白。”普珠站起家来,“唐施主不会如此便死,一念放下,便务须固执,他不会怪你的。”余负人苦笑,“我恨不得他醒来将我凌迟,他不怪我,我更加不知该如何是好。”普珠声音降落,自有一股安好慎重的气韵,“该放下时便放下,放下、才气摆脱。”随这缓缓一句,他已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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