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在她背上拿起右手,悄悄擦拭她两鬓的泪水。苏儿又笑了笑,笑意里竟有些女儿的羞意,似是第一次让丈夫看到堕泪,非常娇羞,只是笑意惫懒已极。

就听“啪”地一声,那长鞭竟结健结实地击在金寓北背上,金寓北背上的棉袍顿时裂开一条长长的大缝,棉絮随之翻出。尹参卯立时心中雪亮,本来这男人正在心神荡漾当中,对身周世人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心中不由大悔没有乘机早早动手。

金寓北转出大镇,直向西赶去。

苏儿看着丈夫,突见他头顶金光乍现,惊叫道:“师兄!”右手极力向旁拉金寓北。金寓北见苏儿神采大变,遽然惊醒。右膝使力,于间不容发之际,硬生生向右移出两尺远。金寓北身形不决,“呼”地一声,冷风袭面,尹参卯的金轮已在右脸旁落下。“哧”地一声,金寓北右臂棉袍又被金轮划开了。

岂料,金寓北竟似底子就没听到叫声和鞭声,自顾看着怀里的敬爱老婆。眼看长鞭及身,竟然涓滴不动。

就在此时,又听镇西人声喝叱惨呼。苏儿马上道:“异儿!熊大人!”

几名总兵府侍卫见尹参卯迟迟不动手,世人只这么木然地呆站着看两人欣喜相逢,已是极其不耐,俱都瞪视着尹参卯。这些侍卫们常日飞扬放肆、凌辱强大早已是家常便饭。莫说是对于仇敌,即便是毫无相干之人,只要看着不扎眼,也定会让他吃尽苦头。

尹参卯心中猛地一紧,觉得这侍卫马上就要命丧当场。

一众官兵见一人一骑奔驰而至,大半已停手开口,转头看向金寓北。

尹参卯见金寓北硬硬挨下一鞭,竟仿佛不觉普通,连头都没回,还是纹丝没动。他马上握紧手中金轮,亢奋得浑身发颤。此时还不乘机痛下毒手,更待何时?他渐渐向前迈出两步,举起金轮,狠命向金寓北头顶砸落。

金寓北径直冲到古庙门口,大呼:“熊大人!熊大人!”好一会儿,才听门里“嗵”地一声,庙门渐渐翻开。

尹参卯一击不中,心中大悔亦大骇。马上就要飘身倒纵,抱定了看情势脱身的主张。

金寓北冲过人丛,复又拨马冲回,众官兵俱都魂飞胆落,四散奔逃。

金寓北转头冷冷地看看那些巨盗、侍卫,世人俱都一凛,紧握一握手中兵器。但金寓北并不睬会一众侍卫、巨盗,走到人丛中间,拾起苏儿的扶苏剑,插在腰间,随即抱着苏儿一跃坐上马鞍,以右手弯刀拍马而去,众侍卫、巨盗呆立本地,不知如何是好。

金寓北见熊廷弼身上已几处受伤,但见他尚能走动,金寓北心下稍安。又问:“大人,异儿呢?”熊廷弼有气有力道:“金大侠,我在此处阻截官兵,让李义驾车载着上官二蜜斯向西奔辽河走了。”

奔行之间,见镇西一众官兵正围住一座古庙,大喊小叫,地上躺下了七八名兵丁,都是身上插着羽箭,马车却不见了踪迹。有几名兵丁手持火把,正在大呼,看模样是在威胁要放火烧庙。

待近了一些,众官兵见不是本身一伙,纷繁叱责放箭。金寓北舞弯刀击飞羽箭,眨眼即到了官兵丛中。看金寓北催马不断,弯刀摆布翻飞。只听得众官兵惨呼连连,骏马冲过之处,每个兵丁都被斩掉两个手指,大家抱手哀嗥,刀枪、弓箭掉落一地,几枝火把也掉在雪上。

尹参卯右臂顿时断折甩了出去。金寓北探手接住落下的金轮,“唰”地一声向后甩出,双腿一挺,度量苏儿又向旁跃出两丈多,伸脚挑起弯刀,接在右手里。

金寓北满身一震,又看看怀中苏儿。苏儿道:“师兄,快,熊大人与异儿在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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