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宗看三人都未言语,觉得本身故作轻描淡写的恐吓吓住了三人,又似漫不经心肠道:“大侄女,两位师侄,识时务者为豪杰,不要昏了脑筋,做些胡涂事。比及李参将带了兵马来搜捕拿人,那就无可挽回了。到时,你等如果敢再抵敌顺从,那就是对抗官兵,罪同造反。不但你们三个小辈,就连全部东盟都将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步。”

苏儿话音清脆严肃,凿凿不成辩白,说到厥后,倒成了斥责诘责云朝宗等人放肆枉法、废弛朝廷法纪的严辞。云朝宗与贺公公急怒难抑,几欲坐不住,但是又觉无从置喙辩论。

苏儿嘲笑道:“那云千户真是不想为东盟再何为么着想了。非论你东厂失了财宝也好,朝廷失了军饷也好,东盟人众与此本没甚么相干,你既然发兵动众找到了东盟头上,为洗清东盟明净,上官苏儿奉告你,你所说的几车财宝,东盟高低人等从未见过踪迹。那些财宝,三个月前,早已被送到了辽东宁远伯帐下五公子李如梅手里。详细情由,只要北邙派掌门钟维岳晓得。”

云朝宗听苏儿这般说,欲开口辩论,苏儿进步了声音接着道:“如此肆无顾忌,鱼肉百姓,不是废弛朝廷天威,毁伤圣上贤明么?你等究竟是何用心?”

此时,总堂以内,大家都谛视西首中间座椅上的苏儿。就连那受了重挫的贺公公,双手强撑在坐椅扶手上,脸上红气虽未褪尽,却已没了冲冲肝火,此时也全神等着听苏儿如何定夺。

说完,云朝宗用心停得一停,目光在三人面上扫过,又道:“大侄女,两位师侄,不要孤负了云师叔的一片苦心。你三人如何决计?还是把狄三松及其朋友儿交出来,再如数偿还所劫军饷。云师叔回京师复命时,会为东盟多多周旋回护,不再殃及其他人等,也使东盟安稳度过这一劫。”

苏儿此言一出,总堂内立时声气俱无。云朝宗、贺公公、东厂四羽,闻言都是蓦地一怔,那贺公公面色不堪惊诧,怔怔看了苏儿半晌,不由得与云朝宗相对一看,又直直看着苏儿。世人谁也没想到,所谓的朝廷军饷被劫,竟然俄然和北邙派有了连累。

苏儿直视云朝宗,道:“云千户,你先不要担忧东盟会万劫不复。莫说是李参将带兵来,即便是天兵天将来临拿人,也须说个清楚明白。仅凭江湖妄人的疯言疯语,你这东厂千户大人就千里迢迢来到露台山,以莫须有之罪缉拿狄堂主,这就是你千户大人办案做事的伎俩?你不担忧会给东厂招致野蛮枉法、大造冤狱的恶名?东厂本为朝廷眼目、圣上摆布手,如此作为,能说得上是为朝廷解难分忧?”

等苏儿说完,云朝宗阴冷说道:“上官苏儿,非论你如何别出机杼、巧舌如簧。本日要么交出狄三松和军饷,要么就等着大队兵马到来把你东盟夷为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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