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喧腾喧闹当中,突听一人朗声叫道:“道长,您不是说过,要做总盟盟主之人须经得起世人的指责评说么?”

念及此处,云朝宗眼神暗淡,万念俱灰,对颌下长剑和面前公孙彦视若无睹,只是内心一阵阵发冷。

魏临风道:“那就让诸位江湖朋友和东盟西盟的弟子们对公孙盟主评说一番吧,也好令公孙盟主名正言顺地荣任总盟盟主,免得有民气胸不忿,本身做不了盟主,还感觉公孙盟主当之有愧。”

云朝宗此时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唯恐真气岔道,走火入魔,堕入万劫不复之境。他目睹本身的昆吾剑就要划掉公孙彦右臂,到手之际,却突遭剧变。可这公孙彦在躲过一劫以后,竟然乘人之危,如此勒迫本身。云朝宗心中既怒又恨,更加是万分可惜,且对本身材内这驱之不去的极寒真气又恐忧不已,一时心中思路狼籍,黯然不已。

扶风道长登上高台,向台下东西二盟之人问道:“另有哪一名妙部下台来,与公孙盟主比试武功?”扶风道长连问两遍,没有一人出声。台下世人又大声喊起来:“公孙盟主做总盟主、公孙盟主做总盟主……”

俄然,台下很多人大声号令起来:“公孙盟主做总盟主!公孙盟主做总盟主……”喊声整齐齐截,阵容的是不凡。

扶风道长道:“正该如此。各位朋友,请对公孙盟主所作所为批评一番,看他是否能够统辖东西二盟,为天下江湖担负道义。”

云朝宗晓得,事已至此,无可挽回,能够保得住性命,已是非常幸运。又看看公孙彦断交的目光神情,不由万念俱灰,长叹一声,不作一声,提剑回身,向台下走去。

扶风道长向下看去,见喊话之人乃是西盟少盟主魏临风。对他说道:“是,少盟主,贫道方才就是这般说法。”

公孙彦目光冷厉如刀,又厉声问道:“云朝宗,你还比不比?”

云朝宗不堪惶恐,暗道:莫非?莫非本日之果,乃是当日在峨眉金顶所种之因?被金寓北透穴打入的这极寒真气,无计驱除,莫非今后就在身上阴魂不散、恶因深种?

公孙彦渐渐转过身来,提剑看着台下浩繁江湖豪杰。

公孙彦长剑涓滴不动,剑尖仍然抵在云朝宗喉结上。见云朝宗的右臂渐渐放下,公孙彦左脚脚尖一抬,踢在台上露着的昆吾剑剑柄上,昆吾剑“嗖”地倒飞上来,剑柄钻到云朝宗手上。

云朝宗直直看着公孙彦双眼,见他目光冰冷,面色阴沉。暗道:若不是在天下江湖豪杰众目睽睽之下,此时本身早已在这他淮阴剑下做了无头之鬼。当真是造化弄人,令人瞬息间就由云端堕入炼狱。

公孙彦放下长剑,紧盯云朝宗背影,见云朝宗昂首曲背,渐渐迈步下台,当真是举步维艰。

云朝宗情意从驱动真气上转开,右臂经脉中竟渐渐被坤异真气通了畴昔。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对峙半晌,云朝宗的右臂终究缓缓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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