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几人再也不说,都悄悄听外头传来的音乐声。
三喜跪下,点头。
稍后,庄琂终究回转心境,拉碧池在炕头上坐下,道:“才刚三喜说得是,姐姐先不要哀痛。我们另有体例的,只要我们活着一口气,就有机遇让姐姐跟姐夫孩子重聚。”
碧池望了望窗外,道:“话说几家欢乐几家愁,不知谁在弹曲吹打,这等音乐更加叫民气里发闷了。”不忍再听,想关窗。
萧夫人差几个婢女提来食盒,一提给庄琂跟三喜食用,一提伶仃给碧池。
出来见,庄琂拉住三喜跪下,给萧夫人叩首,表示感激。
碧池道:“先把女人的伤病治了再说。现在啊,治得女人,我已阿弥陀佛了。”
里头,婢女跟碧池说些话,到底这一日,也没遂碧池的愿。
庄琂悄悄作叹,想着:看来还真得找机遇乞助阿玉才行了。
庄琂不卑不亢答复,却也说得是内心话。萧夫人的谈吐,叫她想起宫里的姐姐了。姐姐固然在宫中得宠,不也落得母家家破人亡么?向来繁华如烟云,想必如此。萧夫人看着貌美,想必对繁华繁华非常期盼,不然为何说这些?可十里红庄,说白了,也很繁华呢,何必恋慕宫廷那些朱紫?
萧夫人白了庄琂一眼,却指着三喜道:“我问你话,你回我。”
庄琂欣喜道:“萧夫人刀子嘴豆腐心,我看人不坏。我们一日没出去,到底有一日的机遇向她求。”
三喜倒笑了,道:“方才真是伤害,玉女人至心替我们说话呢。可玉女人又不像是为我们说话,这会儿归去了,又弹甚么音乐解闷,不知玉女人如何想的。出来的时候,我们应当叫玉女人一起,问个明白才好。”
那会子,庄琂和三喜浸泡在澡盆里。
在萧夫人不在跟旁时,庄琂还对碧池赞叹道:“这位萧夫人果然世外高人,年纪悄悄的,竟有这等医术。”
那萧夫人医治之术,号称呼用人的骸骨作粉,尸油作膏,倒入千毒万恶虫的唾液,糊糊的赶往她们脸上敷,又熬骨头汤似的,让她们在澡盆里泡人头骨,沐浴清澡。庄琂内心惊骇,幸亏阿玉事前号召,她才这般平静。
厥后,庄琂问碧池:“那萧夫人如何说?”
经萧夫人这一手医治,庄琂和三喜的脸面规复昔日容光和清丽了,连体内的毒痛也垂垂没了。
碧池一面吃一面问:“见哪位蜜斯?”
萧夫人威胁道:“真真会说话,不枉我救你一场。话说,你就不怕我告了你去,叫你满门抄斩?”
碧池一怔,不接话了。
庄琂听得,泪流满面,也不管三喜如何,本身先倒地跪下,说道:“夫人公然是神医。”
又见阿玉道:“我长话短说。我在长春宫那边探听到的,女人只按我说的去做,放心着。别的不要多想,也不要多冒撞。既来之则安之。”
碧池说:“萧夫人让我放心等着。可我内心慌得紧。也不知他们在外头如何样。女人,看模样,还得求玉女人的情才得。”
果不其然,阿玉来了以后,接着,萧夫人来了。如阿玉此前叮咛那样,萧夫人真的动手替她诊治脸上的伤,疗她体内的毒。过程倒也简朴,敷药泡澡,连针药也不消的。
到这一日,萧夫人把最后一疗做完,长叹一口气,道:“总算完工了。”
回到牡丹亭,碧池消停过一会子,但当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苦楚的音乐声,又是悲哭起来。
所谓奉献奉献,立便是挤奶水给萧夫人养颜实验。
说得碧池满眼等候。
庄琂道:“你凡是好一些,觉醒得一些,又说胡话了。玉女人若不是为我们,何必犯险?现在,她弹的曲子,那是给关先生疗伤的曲子。当日在府里,你也闻声过,想是你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