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丹凤山并没有干系,更谈不上甚么亲情。但我现在跪在这里,看着这一个个死去的人,却疼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仿佛这一个个,都是我的亲人,用鲜血用生命来保护家的亲人。

人?

我直起家子,只见身侧一个被乱刀砍得脸孔全非的男人匍躺在地上,面朝地,紧紧勾拽着我的衣裳,身子因冲动而狠恶的筛抖着。

这无常运气,真是虐待了很多人。

这故事我曾经在丹凤山听人讲过,故而不感觉陌生,遂点点头,催促道:“可这和金儿又有甚么干系?”

小玄和暖儿追了来,哒哒的脚步声越踩越轻,仿佛是惊骇踩疼了这汇上天下的每一滴亡灵的血液,到最后只是悄悄站在我身后。

他们的凤后用魂飞魄散的结局换来了四海的承平,他们本该过着平和避世的幸运糊口,却因为魔族的私欲,生生将这一个个新鲜的生灵送到了天国里。

眼泪纵横,哭得是一条条性命,哭得是满目疮痍的家。

“当年的凤后借助万凤心的神力祭出了红莲业火,烧死了魔族千万生灵,由此,这万凤心也染上了魔族戾气,重归丹凤山以后,戾气大盛,又烧死了一干凤族贵胄百姓。”

哪怕是能给他们再多一点点的暖和,也不至于让他们遗恨而死。

“你,你能不能……”

大叔闻言大瞪着双眼,身躯不住的颤抖,两只手高高仰着,在一片虚空中胡乱抓了好久,仿佛要握住那尚留人间的一脉亲情。

一双鲜血淋漓的手俄然握上了我的袖子,我一惊,只听得气若游丝的声音低低传来。

我淡淡一应,也不再多问。

我讶然,又心伤非常,金儿那张落寞却满含神驰的脸仿佛就闪现在我的面前。

男人垂垂平复下来,高仰着头,丝丝缕缕的嘶音自喉中艰巨的吞吐着,“求……求求你了。能不能把我和我的老婆孩儿葬在一起,她们……她们埋在平和林的最南边,宅兆上,咳咳,有大片盛开着的紫藤萝。”

他死了,没有痛苦,亦不见哀伤,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手中握着倾尽平生的亲情思念,和熙而暖和,如穿破厚厚云层的一片夏季阳光,照进这一片惨绝人寰的赤色天国里。

“那你又是如何晓得金儿就是万凤心的?”

“是谁?”被他这么一说,我更加感觉满头雾水。

我忍着满眶积储的泪水,缓缓俯下身自,将唇凑在他的耳边,哽咽道:“她唤做金儿,实在你一向都在伴跟着她。”

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的人与我互不相干,乃至和我没有一点点血缘干系。可在我的内心,在我的满身,又为甚么这么痛,像是生生被人扯破一样,痛得不能呼吸,不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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