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平坦的官道上,十来个骑马佩剑的青衣保护簇拥着几辆黑漆平头马车不疾不徐地赶路,模糊有种不显山露水的威势,过往的行人车马都自发遁藏。
施乔微微点头:“是有点奇特。”
“三姐姐,你想甚么呢?”阿棠猎奇道。
阿棠点头。
此时施乔正在厨房里忙活,小卉便笑道:“蜜斯要陪嫣儿蜜斯去拜佛。”
施乔一愣,黔南王府不是远在云南?
他是薛家的旧识……会不会童姨与薛家有干系呢?
“那座寺院有点远,在正定县,光是路上就要走一整日呢。”
送走阿棠,施乔持续归去莳花苗。
“哦,没事。”施乔拉回思路,对他笑道,“你先归去吧,这事我还要细心想一想,等我想好了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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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寻嫣接过施乔递来的凉茶,幽幽道:“实在此次去大梵刹,是我娘非要让我去的。”
“我娘说,严阁老致仕今后,有位梅大人找上我爹,但愿外祖父能在皇上面前保举他入阁,我爹不晓得是收了这位梅大人的好处还是如何,归正把这事揽到了本身身上,成果返来跟我娘一说,我娘却不肯帮着在外祖父面前说项,最后外祖父保举了梅大人的死仇家,就是那位新入阁的舒阁老……”
“传闻过,去岁年底致仕的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严松,他如何了?”
从童姨对《阳春记》的态度来看,这出戏十有八九写的就是她和那小我的故事,那么她和白恒必定是熟谙的,乃至不解除白恒就是那小我。
施乔和潘寻嫣倚在最前面一辆马车内闲谈,方才在驿站歇脚时,潘寻嫣把随行奉侍的人都赶去了前面的马车,此时车上只要她们俩人。
她又叹了口气,“你不晓得,我娘病了今后,祖母就让二婶代管中馈,照理说现在我娘的病已经好了,二婶应当把对牌还返来才是,可祖母不发话,二婶也不主动提,这事就一向拖着,府里乱糟糟的,说甚么的都有……”
见她面露倾诉之意,施乔喝了口茶,顺意问道:“为何?”
小卉笑道:“大梵刹。”
季嬷嬷是赠大夫人的乳母,此次去大梵刹,赠大夫人还特地让她跟在嫣儿身边奉侍,现在人就在前面的马车上。
“嫣儿,晋王妃是不是出身黔南王府?”
看来赠大夫人因为儿子的婚事与婆婆丈夫生出了嫌隙,以是福荣长公主想收回她管家的权力以示惩戒。
施乔不由蹙眉深思起来。
如果白恒是那小我,这事就很简朴了。如果他不是那小我,也起码晓得那小我是谁。
施乔想到本身承诺过嫣儿要陪她去庙里拜菩萨的,只好先把白恒的事放到一边,给嫣儿回了封信。
“说实话,我不太清楚,很多时候他们大人说话我底子听不懂。”潘寻嫣蹙眉道,“不过前阵子我娘和季嬷嬷闲谈,提及一件事,我倒是略微听出了些花样。”
潘大夫人的病已经大好,潘寻嫣想去庙里供经祈福,请施乔陪她一起去。
施竹瞅了瞅地上的大箱笼:“拜个佛如何还清算行李?”
皇亲国戚真是讲究啊,拜个佛还搞得这么费事,施竹笑了笑,问道:“这皇家寺院叫甚么名儿?”
施竹不由皱眉:“如何跑那么远?去碧云寺不可么?”
“是远了点,不过那是皇家寺院,碧云寺比不了。”
她带林汝云一起去,没想到沈星月和林汝云脾气相投、一见仍旧,隔天林汝云又回请她们,紧接着蒋博易开端到坚白精舍读书,蒋家在酒楼设席报答……林林总总,等闲下来已经是六月下旬。
电光石火间,她俄然想到一个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