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妾心如城莫能攻(一)[第2页/共3页]

听闻此言,聂沛潇双眼如同满盈了一层雾气,乃至比那悠远的天星还要沉黯几分。他沉默很久,才道:“是有件毒手之事,不过本王想先问夫人一句,今晚宫宴之上,七哥强加于你的……四座牌坊,夫人你受得可甘心?”

只是这一刹时的游移与沉默,却使得云想容心中更凉,她不管不顾地站在阶下怒指出岫:“除夕家宴共桌用饭,为何我们都是困乏不堪,恰好嫂嫂和……夫君毫无倦色?这半夜半夜夜深人静,嫂嫂又有甚么要紧话对夫君非说不成?晓得内幕的,是说嫂嫂与夫君有要事相商,不晓得的,还觉得你们是……”

云想容见出岫站在两扇门之间,双手死死扶着门框,而那屋子里的男人始终没有露脸。这番景象令她更加坐实心中猜想,故作气愤隧道:“嫂嫂,大哥死去经年,你独守云氏的确艰巨。可你不能……你不能……夫君他……”

沈予说着,又深深看了一眼出岫,只盼这最后一眼能够直到永久。他没有想到,直至临别也是如此仓猝,想让她送一程,再说几句话,如许简朴的要求也难遂心愿。

出岫方想起沈予在此,顷刻又记起本身刚得了一座贞节牌坊,不由干笑一声解释道:“彻夜除夕,我家大蜜斯和姑爷同来守岁。”

“是甚么?”不等云想容说完,出岫已凝声打断,一双清眸闪着寒光,直直落在她身上:“云想容,你想清楚再说话!”

聂沛潇薄唇紧抿,沉默应下。两人一起无话往流云山庄的书房里去,出岫偶尔转眸看到聂沛潇冷冽锋利的侧脸,想起畴前在醉花楼里听人说过的一句打趣话——薄唇的男人,心中无情。

这是出岫第一次直呼本身的名字,云想容也不由一怔,再想起出岫和沈予偷偷将一桌子人下药放倒,独安闲此共处一室……云想容只感觉恨!

话未说完,一股龙涎香气俄然从身后袭来,紧接着,她藏于袖中的左手已被人从身后暗自握住,温热之感贴动手上肌肤缓缓传来,伴跟着一句冷嘲:“都说云大蜜斯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本王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聂沛潇沉眸凝声,再问:“倘若本王没有记错,夫人不到二十岁,比本王还要小两岁……夫人风华正茂,当真要守着云氏寡居一世?”

这是出岫对今晚的聂沛潇,最深切的一个动机。这位高高在上的诚郡王,肌肤下看不见的某处,定然受了很重的伤。

但是他绝望了,出岫神采如常,只是笑道:“妾身固然寡居,但也不是矫揉之人。您既然深夜前来,莫非妾身还要以‘男女之妨’为由,将您赶归去不成?”

她清含笑着,卸下在宫宴上的防备。面前这位诚郡王,曾在明前面前替她得救,单是这份仗义便足以令她对聂沛潇窜改,更何况,她另有求于他,为了沈予。

出岫能感到身后两道目光投射过来,来自聂沛潇。她无需转头已能感到他的怜悯,而那种感受令她如芒在背。出岫不想让聂沛潇看笑话,遂冷声斥问云想容:“你胡说些甚么?还不快归去?”

云想容说着说着已落下泪来,将四下的仆婢都引了过来。可她仍旧不依不饶,梨花带雨再道:“他若当真负心至此,不若本日一封休书,将我休了也好。”

云想容心中一抽,立时大为光火,冷声问道:“嫂嫂这话问得好,我也想晓得,嫂嫂在此做甚么?”

四座牌坊?出岫笑了:“您指的是那座贞节牌坊罢?”她缓了缓,自发得面对聂沛潇已无需讳饰,便照实回道:“不瞒殿下,妾身早已萌发此念,想请慕王殿下即位以后赐立一座贞节牌坊。现在这事不过提早而行,妾身天然受得心甘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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