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勉强“嗯”了一声,沉吟着又问:“你筹算在这儿住几日?”
“本来您另有后招,我真是受教。”沈予非常叹服,猎奇地问:“您内心的第二人选又是谁家令媛?”
“是不大合适。”沈予不动声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欠考虑了。”
“哦?聂七如何回话?”太夫人来了兴趣。
这一次,太夫人反倒卖起了关子:“我们要以第一人选为主,如果不成,你们迟早晓得备选是谁;如果成了,这个备选不提也罢,免得坏了人家女人的名声。”
反是沈予俄然提示道:“但我记得,庄相的幺女是庶出……”
出岫咬唇并未再开口解释,更何况这事也是她本身理亏,无从解释,只得无语认错。
太夫人越想越感觉受用,方才一向冷着的神采也好转起来。她翻开拜帖细细来看,笔迹并非聂七所写,但用的是他的口气,应是由旁人代笔而书。帖子上只寥寥数语,大抵是说天授帝要亲身登门问候谢太夫人,最后还附上几个近期的谷旦,让仆人家遴选一个。
太夫人仿佛还没斥责过瘾,很有些声色俱厉:“前夕你从诚王府赴宴返来,只说了淡心烫伤一事,沈予的事你只字未提!固然晋封的旨意还没颁下来,可这么大的事儿,你就敢瞒着我?他好歹还是从三品将军,你让一个有官职的姑爷宿在外院里,如此怠慢他,下人们会如何看?这就合适云府的端方?”
“还是您考虑得全面。”沈予点头拥戴。
“但我如何传闻,你昨晚去诚王府看望淡心时,他已经知会过你了?那你回府时怎不提早奉告我一声?”太夫人凝声再问,明显非常不悦。
“那也要看是谁家庶出的女儿。”太夫人已考虑得清清楚楚:“庄怡然本年十四岁,与承儿同龄,虽是庶出,但毕竟是当朝皇后庄萧然的亲妹子。何况论起血缘,承儿也是过继来的,与庄怡然也算合适。”
太夫人撇了撇嘴,再次冷哼一声:“别光说好听话哄我高兴,我老太婆记仇得很,你畴前与我做对,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出岫吓了一跳,再看沈予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更是恼透了他,遂低低对太夫人问道:“不叫他‘姑爷’,那该叫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