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未几做客气,径直坐上花厅的主位,与诸位诰命夫人客气了几句。淡心朝外看了几眼,见皇后只字不提天授帝,便忍不住问道:“娘娘,都这个时候了,圣上还没来吗?”
撇开各自的身份不提,沈辞的品德仪表都很出众。就连天授帝本身也不得不承认,肖鸾公主很有目光,朝中尚且没有哪家后辈能与之比肩。他也不忍拂了爱女的情意,让父女之间多生嫌隙。
“嗯,来陪你们说说话,唯恐公主本日结婚,她府里接待不周,有所怠慢。”淡心很天然地答道。
“娘娘太客气了!”
回想这桩婚事的其中艰巨,每个知情之人都要叹上两个字“盘曲”。不过幸亏现下苦尽甘来,一双有恋人即将终立室属,帝王与威远王成了亲家,皆大欢乐!
“提及诚王,也不知忘初小王爷如何了,比来倒是闭门不出,安生很多……”
客岁底,年仅十六岁的世子沈辞随父进京述职,偶遇十八岁的肖鸾公主,二人一见钟情。肖鸾公主表示得极其主动,多次向其父皇请旨赐婚。
一屋子的女眷说了好久的话,公主府里也更加热烈起来。固然花厅离正厅另有些间隔,但外头那些爆仗声、喧闹声、恭贺声还是时不时地传了出去,可见很多来宾都就位了。
她本身处在深宫久了,老是恋慕现在出岫的糊口,育有两子不说,最关头是那自在而广袤的六合,开阔渺远的北国风景……
见此一问,皇后淡淡看向淡心,笑中别具几分深意:“本日你离宫甚早,有所不知,宫里来了几位高朋,现在圣上正在待客。”
“我传闻淡妃娘娘也没能劝动圣上,是诚王出马说项了呢!”
怎奈肖鸾公主哭闹不止,扬言非沈辞不嫁。她将帝王选定的世家后辈一概拒之门外,乃至削发明志、绝食以对。
传说中,她驭夫有方,威远王对其言听计从、极尽爱重,从不寻花问柳、豢养姬妾;
女眷们深知淡妃娘娘在天授帝心中的职位,都不肯放过巴结她的机遇,各个不深不浅地恭维着,借着这好日子讨她欢乐。
肖鸾公主的生母虽是皇后,但她自幼养在淡妃膝下,脾气甚是活泼刁蛮,又仗着一后一妃的心疼,经常闹些小性子,令帝王感到头痛不止。
“呸呸!诚王也是你能群情的么?还是说肖鸾公主的婚事罢。”
想着想着,淡心已莲步轻移走近公主府的花厅。本觉得本身算是早的,可谁料一只脚还没跨入门槛,便听到一群诰命夫人们在絮干脆叨地闲谈:
一来,她是肖鸾公主的养母,对公主心疼有加;二来,她恩宠不竭,“枕头风”吹得帝王七荤八素;三来,她与威远王妃友情匪浅,每次王妃回京,都会入宫与她共叙姐妹之情。
皇后说得轻描淡写,反而令淡心心底起疑。甚么高朋能担搁住帝王?就连爱女的婚事都不急着过来。
本来天授帝有些顾忌威远王盘据,可一旦两家结为姻亲,沈辞成为驸马,也相称于留在京州做了半小我质。天授帝信赖,只要沈辞人在京州,其父威远王必然不会轻举妄动,朝中也会再张望一阵。
大凌天授二十年,七月初七。
试想威远王本就声望颇高,手中又握有北地五州的兵权,倘若再与皇室联婚,他的权势则会更上一层楼。
话到此处,皇后停顿半晌,又对淡心笑言:“你放心,必然误不了吉时,保不定一会儿更加热烈……”
而这一次事情闹得太大,一边是独生爱女以死威胁,一边是异地藩王重权在握,是以天授帝非常反对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