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说细枝末节也是徒劳,夏嫣然到底还是死在了本身的小聪明里。

太夫人冷叹一声:“事到现在,你还要做病笃挣扎!”

太夫人眯着双眼似有所想,目光从堂上世人一一掠过:难以接受究竟本相的花舞英、悲戚怜悯的闻娴、仇恨不已的沈予、悔过垂泪的云想容、无所害怕的玥菀……

玥菀仍旧跪在地上,眼泪滴滴掉落,一番控告声情并茂,令人不得不信赖确有其事:“一样是奴婢出身,出岫女人得侯爷爱重,姐姐却连个棺材都没有!侯爷与二爷明显是手足,操行不同却如此之大……”说到最后,玥菀已是泣不成声。

太夫人一脸嫌恶之色,又悔又恨,带着细纹的眼角再次溢出精光:“幸亏出岫昨日还特地来荣锦堂请命,今早要带你来用早膳,顺势拜见各房……却本来是引狼入室!”

“呵”的嘲笑声传来,太夫人那里还能信赖:“如果没有本日这一出,我尚且还能信你三分。可侯爷生前对你家蜜斯如何,又对出岫如何,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又岂会恩宠你这个贱婢!”

听闻此言,玥菀也不再坦白,只得解释道:“禀太夫人,奴婢有个姐姐名唤玥鞠,畴前跟着二爷甚是得宠。客岁房州闹瘟疫时,二爷受命出城去寻侯爷,返来以后宠幸了我姐姐……二爷用贵重药材前前后后防备了几日,出城一趟身子未受毁伤,扛了畴昔。可姐姐却没那么荣幸,反而因为与二爷靠近染上了瘟疫……”

玥菀面上并无任何惊怒不忿,仿佛已推测这个结局,又重重磕了个头,道:“奴婢只一心为冤死的姐姐报仇,也是看在侯爷宅心仁厚、出岫夫人本性纯善,不肯嫡支血缘遭到混合。现在奴婢心愿已了,但凭太夫人措置。”

“太夫人饶命!太夫人饶命!”灼颜已被方才沈予阿谁滴血认亲的说法吓破了胆,也顾不得满地污物,跪在地上蹭了几下,连连叩首请罪:“奴婢认罪!奴婢认罪!还望太夫人看在奴婢腹中孩儿的份儿上,饶奴婢一命!”

灼颜不敢再否定:“二爷说,总要有人来背这黑锅,出岫来背,于情于理最为合适,她也最有动机暗害蜜斯……”

灼颜那里另有力量辩白,有力地点了点头:“但本日出岫夫人滑胎之事,的确与奴婢无关!”

太夫人再看一眼沈予,才对灼颜道:“就照小侯爷说得办,再留你几个月性命。待这孩子生出来滴血认亲,你的罪过再一并决计。灼颜,你要想好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不管这一胎是侯爷的,还是老二的,都是我云氏子嗣。如若你本日肯说实话,我也许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能饶你一命。”

事已至此,即便云起在场,只怕不承认也不可了。

太夫人闻言,敛目沉吟半晌才道:“奴婢就是奴婢,既然卖身在云府,存亡都是云府之人,老二要如何措置玥鞠,便由他做主。你本日说出这番旧事,虽有情可原,但事关严峻,我要将你关押起来再行发落。”

“不要转移说辞,我是问你嫣然的性命!”太夫人冷冷呵叱。

至始至终,玥菀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太夫人,我有一计。”但听沈予俄然出声,状若轻描淡写隧道:“既然灼颜不肯承认,您就让她将孩子生下来,家师屈方乃当世神医,滴血验亲的体例也熟谙得很。您是挽之的亲生母亲,与挽之血脉相连,只要您一滴血,便能晓得这孩子是不是您的亲孙儿。”

灼颜害怕地看了花舞英一眼,哭着道:“事到现在,我还哄人做甚么?我纵是再暴虐,也不会害我家蜜斯性命,只不过是想让她不孕罢了……是蜜斯本身不怀美意,她担忧与二爷见面会被人瞧见,外出便特地穿了素色衣衫,打扮成出岫的模样,想着能嫁祸给出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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