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那么炙热，目光那么和顺缠绵。天涯之间的间隔，她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味，那么熟谙而撩人的味道。
凌霜愣了。
那一日、重华宫，他们伉俪缘尽。
她可贵一次主动迎上去施礼，而凤千辰只是冷酷的扫了她一眼便进了正殿。他关起门和太后说了好久的话，方才让嬷嬷来传她出来。
“行了。朕晓得你不肯意，但朕会做到你情愿。只是求你，再给朕一点时候。”他握着她纤细的肩胛骨，卸去一身的虚张阵容，“求你，再给朕一点时候，好不好？”
走过御花圃，走过亭台楼阁，走过莺莺燕燕的宫墙，凤千辰竟第一次有了对权位的厌倦。
她的眼中满含着热泪，却没有一丝密意，只要无边无边澎湃的怨怼，“凤千辰，贺凌霜死了，就死在你的隔壁，你忘了吗？”
他是先皇的第九子，非嫡非长，谁都没想过他会担当皇位。翰林院有那么多鸿儒之士，却没有一个情愿做他的教员，除了贺牧之。
然她方才进门，太后便说要去偏殿礼佛。转眼间，殿中就只剩下她和凤千辰两小我。
凤千辰带着满满的信心而来，他觉得统统都在本身的运筹帷幄，他觉得她必然会承诺本身的要求。
偶然无情，方可不动不伤。这恐怕才是她名字真正的由来吧！
可他是“朕”，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再不是阿谁跟她鸿雁传书的翩翩乱世佳公子。
“你是不是不想让鹂妃将小太子接走？是不是想让朕帮你把小太子留下来？”
取过心头血的伤口号令着锋利的疼，凌霜淡然的垂下眼睑，“犹忆当年一相逢，万世此心与君同。雪月化作胡蝶去，人间比翼笑东风。可贺凌霜已死，现在站在皇上面前的，只是无情。”
本来他底子低估了她内心的伤痛，他觉得的体味竟远不及她肉痛的万分之一。
看到凤千辰锦袍玉带呈现在宫门处的时候，凌霜的内心划过一丝莫名的欣喜。
若真是恨，那么她返来的目标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杀了他，杀了天下统统负心薄情之人。
她如他所愿般笑起来，“对，臣妾就是恨你，恨不得食你的肉饮你的血。”
本来从一开端，站在他身边的，便只要贺家。
他有那么多嫔妃，有那么多如花美眷，可贰心中神驰的唯有阿谁在花笺上与贰情意相通纵横驰骋的贺凌霜。
“够了，朕不想听你那些来由。”凤千辰卤莽的打断她的话，凌厉的目光中透出哑忍的等候，“朕只问你一件事，若你贺家得保，你可还愿做朕的皇后？”
她想过保住贺家，想过保住小太子，但从没想过她跟他另有任何能够。
他的题目直白而锋利，完整没给她任何铺垫的机遇。
“皇上……”
“是。”凌霜咬牙点点头，“你晓得，她并不是至心疼爱小……”
凤千辰的手如被毒蜂蛰了普通，怆然的缩归去，“你恨朕？你在恨朕？”
她捧着一颗至心送到他面前，却被他弃如敝屣。他任由别的女人食她的肉，饮她的血，看着她千疮百孔的心一点点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