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蠢啊。”胤祺理直气壮地应了一声,合了箱子坐在上头闲逛着双腿,“父子没有隔夜的仇,不管你跟皇阿玛有甚么不痛快,我都不觉着至于闹腾这么多年。”

“兵戈有甚么好的?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有苦又累的,我就好好儿的监我的国,动那些没戏的心机做甚么。”

“还是要打啊……还不让我管,我也得真能忍得住不管才行……”

胤祺虽看不惯他如许儿,却也实在没甚么态度多管,只能无可何如地瞥了他一眼,自个儿倒了杯茶塞给他:“就算必定是叫你留守监国,也用不着这么负气吧?你是太子,你不留下谁留下……”

“上回在你这儿吃得阿谁甚么团子就不错——总之要快点儿能上上来的,早上就没用饭。”

太子悄悄瞅了他半晌,俄然苦笑一声,顺手把东西扔进了箱子里头,转过身徐行踱到窗前:“你当我是为了甚么跟皇阿玛闹别扭——为了负气?就因为他对我不好对你好,我就跟他负气到现在,我是蠢么?”

“你知不晓得——就因为你这个模样,我每次想要恨你,可如何都恨不起来。这么多的阿哥里头,竟是就你这么一个曾经被我罚过害过往死里逼过的,叫我忍不住至心的把你当个自家兄弟……”

“嗯——归正都做了,不吃白不吃。”胤祺点了点头,却也是真觉出了些饿来,捧了碗囫囵着吃了两口,“听你的,不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这一场仗给打下来,别的今后再说。”

没好气儿地吼了归去,却还是忍不住又犯了操心的弊端。太子这两年脾气本性非论,勤奋是真勤奋了的,不管学问政事都用心研讨,皇阿玛几次下江南留他看家,朝中诸事也是措置得有条不紊颇见心机——可这废寝忘食也总归是要伤身子的,再加上他这个二哥动不动就用心放纵豪饮个一两回,年纪悄悄的竟然就落下了胃疼的弊端。这胃病本来就是三分治七分养,可贵他自个儿晓得要用饭了,胤祺还是筹算从速给他喂饱了再说旁的。

胤祺没好气儿地瞥了他一眼,把剑抢返来细心放好,静了一阵又忍不住道:“除了你呢,这回另有没有随驾出征的,四哥跟着吗?”

亲征本就是已在朝议上提过两回的,只是诸多朝臣始终对峙西北之事尚无需万岁爷亲临,故而这么一向给压了下来。现在乌兰布通一失守,西北的关隘便已被翻开,汗青的车轮绕了个圈又转回了本来的轨道上头——康熙三十三年春末,朝议决定,万岁爷终因而要第一次御驾亲征准格尔部了。

“没有——不过是筹议出征的事罢了,和我又有甚么干系?”

贪狼温声劝了一句,刚巧廉贞端了面出去,便被他给接到了手里,悄悄搁在了桌子上:“主子把面吃了吧……既然皇上能默许太子过来,想来也是因着这朝议到晌午也停不了,特地叫太子给您送个信儿来的,您就甭守着皇上一块儿吃了。”

说话间,贪狼已把热好了的酒酿圆子给送了上来。太子接过来捧在手里头,捏着勺子不紧不慢地搅着,半晌才俄然别过甚去,不情不肯地低声道:“你这个病病歪歪的身子,出去夺目着点儿,没事儿就在马车里头窝着,别老出来闲逛。疆场上头刀剑无眼……你是堂堂皇子阿哥,又不是老迈那种夯货,别傻乎乎甚么事儿都往上顶,听着没有?”

“用来耍帅骗小女人!你管我呢?”

“……”胤祺看着这个当哥哥的这么多年来都没变过的低劣手腕,无法地重重叹了口气,抱了胳臂抬头道:“我就是伴个驾,又不是出去领兵兵戈,皇阿玛没事儿我就没事儿。有这工夫,你还不如跟皇阿玛好好说说话儿,别老一天到晚拉着个脸,仿佛皇阿玛欠你八百两银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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