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心底里不由微惊,望着这个弟弟的目光也带了些许讶然。胤禩却仿佛甚么都没重视到似的,眼中仍带着些悲惨的笑意,感喟普通地缓缓道:“我那会儿说的话是至心的,如果我能有你这么一个亲哥哥,我宁肯甚么都不争,好好儿地享用那被哥哥宠着护着的日子……”

正因为比谁都清楚今后九龙夺嫡的风波有一半儿都是这个弟弟搅起来的,胤祺始终都对他有些防备,却也始终都没法真正狠下心来不管不顾——再如何也都是自个儿的弟弟,跟小九小十都是一块儿哄着抱着的带大的,又如何能当真就把他当个蛇蝎似的给避开?

“未曾去过——不过传闻是个萧瑟又苦寒的地界,仿佛是有很多放逐的都是往那边儿去的……”

“怪了,朕看他返来的时候倒是表情不错……莫非是越叫你凶越欢畅?”

“五哥,不是统统人都能和你一样——想要甚么便能够直接问皇阿玛要的。”

“好,朕放心。”康熙淡淡一笑,悄悄揉了揉他的脑袋,在心底为自个儿转移难堪的巧妙手腕对劲了半晌,“早点儿安息,明儿跟朕一块儿送你二伯、五叔跟你大哥出征去。”

内心正想着必然要把师父从这个火坑里救出来,一昂首竟然就真见着了自家师父。胤祺在心底里质疑了一瞬莫非这安神汤另有致幻的结果,猜疑地眨了眨眼,才终究确认了自家师父确切是夜闯禁宫,乃至还一起冲到了这昭仁殿的卧房里来:“师父……您如何来了?”

“用不着那些,差未几拟一个也就是了。”康熙随便应了一句,端起那碗汤喝了一口,又揉了一把仍然在目瞪口呆的儿子的脑袋:“发甚么呆呢?趁热喝,凉了就没甚么功效了。”

胤祺终究完整沉默下来,只是悄悄拍了拍这个过分早熟的弟弟的额顶,便牵了他的手往外头走去。胤禩也不再开口,只是和顺地任他牵着,微仰了头看向这个兄长清俊又温和的面庞,微垂了眸极轻地笑了一声。

“朕还一向当他额娘已经殁了,本来还活着上……罢了,大略是记混了。”康熙的神采仍然茫然,明显是半点儿都没有关于那一名卫氏的印象,“好歹也生了个阿哥,就择日给封个嫔吧——叫他们拟出个封号,等打完仗返来就给抬进宫里来。”

“皇阿玛皇阿玛——儿子错了,儿子不笑了……”

康熙摸着下巴揣摩了一句,末端自个儿却又忍不住轻笑着摇了点头:“罢了,不说这个了——你今儿把老八给拐出宫干甚么去了?”

大略是这亲征实在不是件小事儿,竟然议了一天都没能结束。把老八送了归去,胤祺抽暇绕了趟翊坤宫,又去老祖宗那儿陪了一会儿,回了乾清宫的时候竟还见着正殿里头模糊亮着灯火人声鼎沸。梁九功正杵在外头打着打盹,听着了有人过来的动静就打了个激灵展开眼,一见着来人才松了口气:“阿哥,这儿还吵着呢——万岁爷叫跟您说甭等他了,先用了饭歇下。阿哥想吃甚么?主子这就叮咛他们去做……”

康熙淡淡一笑,起了身耐烦地替他理了理因急着赶路而微乱的衣裳,又扶了他的肩缓声道:“你要晓得,江南一向是朕心中的隐忧……现在朕亲征西北,对江南诸事得空掌控,恰是希冀你的时候。如果你不帮着朕看着,朕大火线无人坐镇,又如何能放得下心在那疆场上拼杀呢?”

“甚么?”胤祺猎奇地颠儿颠儿跟了畴昔,探着身子瞅着自家阿玛在那一堆软枕下头摸了两把,竟然就取出了一块儿成色上佳的玉佩来,含笑悄悄放在了他的手心:“你这一回的生辰没在宫里头,朕也没赶上送你甚么——这是太皇太后亲身请慈恩寺的高僧开过光的,特地找你师父刻了出来,今儿又刚好叫你额娘拴了坠子。人说这靠近的长辈送的东西最能护佑安然,目睹着就要出征了,你把这玉佩贴身带着,就当是这些个长辈的情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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