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闲谈着,下头便已将早备好了的晚膳给送了上来。胤祺这些日子吃的东西都是梁九功亲身盯着的,都按着御膳的级别邃密着服侍,特地拿紫麦、玉麦混着羊奶做的竹节卷小饽饽,一小碟云豆糕,再配上特地备着的凉碗子杏仁豆腐,一碟子莲子洋粉攥丝,一盅清蒸鸭子烀鹿尾,虽说看着略显寡淡,却也恰配得这夏夜的清爽。

胤祺淡声应了一句,收起手里的帕子,又从袖子里头取出个精美的玉盒来,悄悄搁在了他手边:“我想的事儿实在就那么简朴,你们做不到,那我也就不想了。等我开了府,就跟皇阿玛请命下江南去——你们不是爱折腾吗?那就渐渐儿的打吧,我也不在这儿陪着你们烦心了。”

胤祺一贯拿自个儿这个凭着天赋技术花式背锅的三哥没甚么脾气,叫梁九功尽数屏退了世人,轻叹了口气畴昔蹲下,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又取出帕子给太子擦了擦额上的血迹:“合着你叫我别管,就是过来找皇阿玛揍你的?想挨揍还不简朴,有我就代庖了,干吗非得劳烦皇阿玛?”

太子的脸上有些红肿,眉骨上带了些伤,顺着伤口流下来的血迹已干的差未几了,神采仍然是一片恼人的冷酷无谓。诡异的是边儿上的三阿哥身上竟然也带了些灰尘,穿着也颇显狼狈,胤祺内心头虽觉无法头痛之至,却还是忍不住望着他惊奇道:“三哥……你是如何把自个儿卷出去的?”

太子沉声应了一句,渐渐挺直了身子,昔日冷酷无谓的神采忽而尽数散去了,取而代之的竟是酷似其父的凝重与果断:“胤礽混闹,是因为胤礽猖獗率性、放肆偏执,本来就不是个多明事理懂大抵的人,以是内心不痛快就必必要宣泄出来,受了委曲就必必要一分不差地还归去——可孤也是二十年之太子,二十年教诲历历于心,这大清国事我爱新觉罗的大清国,孤就是再不识好歹,也毫不会叫自个儿的率性毁了祖宗的基业!以是这一辈子,孤就算再恼你怨你,都不会伤你半分,可你如果想要就这么撂挑子走人,孤就算毁了你的江南,也要把你给逼返来!”

三阿哥胤祉本年也已十七了,大略是出落得跟他们的皇阿玛最不像的一个儿子,一身文绉绉的书卷气,性子也显得有几分木木呆呆的,总会不应时宜的说出些叫人忍不住揍他的话来。要不是书确切读得不错,年纪又较长,这一回只怕也是不会叫他跟在太子身边儿拉低情商的。

贪狼被这话里天然的靠近戳得内心头温热,下认识抬了头想要开口,呼吸却不由微滞。

“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皇阿玛可就定了我这辈子的路,你们抢破脑袋打生打死,跟我也没半点儿干系。”

面前的少年懒洋洋地拄在桌子边儿上,肩上随便地披着件衣裳,却仍能看出下头身形的清癯薄弱。烛光将他的眉眼温和得愈发温润精美,却又带着孩子似的的忧?跟不乐意,大抵是刚才那一口吃的有些多了,腮帮子鼓起了个微微的弧度,跟着他的咀嚼轻动着,显得整小我仿佛更加的实在跟敬爱了起来……

话音未落,外头俄然传来短促的脚步声。胤祺神采微动,撂下筷子撑直了身子,冲着门口淡声道:“梁公公,出去吧——但是出甚么事儿了?”

胤祺被放在榻上也就醒了,自个儿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轻笑一句,接过贪狼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对了,转头叫他们把都城里头家世不错的女人拢一拢,咱还得接着给四哥挑福晋呢——过了来岁恩科如果再不开府,他就真只能把自个儿的人脉都塞进东宫里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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