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药只能用一次,只能撑三天——不成动肝火,不成过劳过思,必然要记准了。”

见着局势总算和缓了下来,世人也纷繁松了口气,清算的清算打圆场的打圆场,忙繁忙碌地清算着乱七八糟的残局。胤禩怔怔地跪在地上,只觉着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皇阿玛的那一声感喟更是冰锥一样狠狠扎在心上,下认识想要追上去解释些甚么,却又觉着仿佛早已再没甚么好说的,咬着牙深深低下头去,眼底的光芒便一寸寸暗淡了下来。

扶着胤祺倒在榻上,贪狼缓声劝了一句,眼中已是一片难抑的担忧。他长年陪在胤祺身边,也没见着过几次那人把自个儿累到这个境地——即便不叫廉贞来诊脉,他都能觉出脉象的细弱虚促来。先是蝗灾,再是刑部的案子,紧接着弘晖就又出了事儿,自打回了京身边的事就始终不竭,这么劳心费心肠熬下来,平凡人都难撑得住,更何况是这么个夙来多病多难的身子骨?

贪狼无言以对,低了头沉默地将那一碗药喂到胤祺嘴边。胤祺冲着廉贞递了个多谢仗义相救的目光,却才抿了一口药面色便刹时扭曲,屏息凝神地忍了几息,终究还是一口喷了出去,只觉着自个儿还没喝下这药呢,竟就仿佛已规复了大半的精力头:“廉贞——这是甚么鬼东西!”

“好,等转头叫廉贞他们把你绑在榻上,我去学学那传说中‘一阳指’的工夫,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点,看你受不受得了……”

一旁的胤禛望着康熙阴晴难辨的神采,内心头便觉着有些不安,恐怕这个老十三再惹怒了皇阿玛,忙冒充轻斥了一句。正要再说些甚么,康熙却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打量了这个儿子半晌,开口时的语气竟带了罕见的耐烦暖和:“可也真是混闹,哪有你这么劝架的……是你五哥叫你揍他的么?”

里头本已几近闹得不成开交,大家有大家的心机,谁也没想到竟然就平空杀出了个不知是干甚么的老十三来。胤祥也实诚,闷着头出来一句话都不说,先扯着明里劝人暗里燃烧的八阿哥往外一扔,再扶着自家皇阿玛坐在椅子里,转头就将老十四一把拎了起来,衡量着力道照后心闷了两拳,按着他一块儿重重磕在地上:“皇阿玛,十四不懂事,儿臣替五哥揍他了,还请皇阿玛息怒。”

贪狼内心头堵得短长,却又实在不忍心不睬他,抿了抿嘴还是低声道:“等主子好了,想如何计算就如何计算。”

“不必说了,太子既然累了,就叫他歇着吧。”

贪狼究竟拗不过他,也只能咬着牙默不出声将他扶起来靠在自个儿怀里,运起内力替他渐渐按揉着身上的各个大穴。胤祺的身上冷得吓人,薄弱的寝衣早已被盗汗浸得湿透了,半阖了眸似睡非睡地靠在他颈间,连按到檀中穴也不过是微微的一颤,缓缓展开眼轻笑道:“对了,上回你趁乱点我穴的事儿,我可还没跟你计算呢……”

八阿哥生硬地跪在地上没转动,胤禛顾不得很多,快步畴昔将那份折子捡了起来。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心中更加沉了几分,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急声道:“皇阿玛,京中人手不敷,请准儿臣先赶归去,好歹帮衬五弟一二……”

康熙淡声打断了他的话,扫了一眼下头各怀心机面色各别的大臣们,只觉着仿佛打心底里冒出一股子难言的倦怠:“散了罢。明日回銮,都早点儿歇下,免得明日再有哪个累了的起不来……”

“……”乖宝宝老十三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发明了他这话里头的题目,“九哥,我总感觉你这不是甚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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