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俄被吓了一跳,不迭摇着头冒死否定。也就他这位八哥敢往江南塞人,就这还塞一个被怼返来一个,好轻易剩下了一个苏赫一个安仲仁,谁晓得不过几个月的工夫就落得了个苏赫他杀安仲仁销声匿迹的成果。他就算再不长脑筋也没这份胆量,还不敢去碰五哥的那一处谁碰谁不利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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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着也无妨事,这一回不就有了嘛。”

虽说是下来巡考的,胤祺却也没筹算真往狠里头查——毕竟哪一块儿都没有真正洁净的,他宿世在文娱圈里头混迹多年,早见熟了那些个见不得光的手腕。家里有熟悉的,走个后门托小我情,找主考官指导一二,却也都是人之常情,就跟请高考命题组的教员帮手猜题一样,虽说或许确切不大光彩,可也不至于就到了要一棒子打死的境地。说是巡考,可也就筹算着周环绕绕,看一看考生们的热烈也就够了。

“怪不得这一起我就觉着您成心把我们往这儿引——还觉得是有甚么事儿要叫我管,也就跟着过来凑凑热烈,谁晓得竟然是送着您来上任的……”

“官官相护,又兼朱门士绅,门路极其庞大。我二人皆是孤臣,走的是科举的门路,既无家世又无背景,要肃除这科举之弊实在难如登天。”

胤禩下认识应了一句,却又只说到一半儿便俄然停了,沉默半晌又苦笑了一声,摇点头轻叹道:“而是我自个儿的身份实在过分寒微,只要想往上爬,就非得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腕才行。五哥他打小就长在万丈光芒里头,是被皇阿玛捧在手内心头宠大的,他见不得我们这些暗沟里爬出来的兄弟——那些个往上抓挠追求的狼狈吃相……”

胤祺微微点头,心中却也不由微惊——他只道这考场上的门路最多不过是指导指导、逛逛后门,倒是到现在才晓得这些人竟然这般放肆无所顾忌。摆布他也背了个巡考的名号,没见着也就罢了,现在亲耳听闻,天然不能不管:“只是——他们既有胆量行这阴私之事,必有无数讳饰的体例,大人们手中若无实在证据,只怕也难以措置。”

见着他们的反应,胤祺倒也不觉着惊奇,只是搁了筷子轻笑道:“这就是了,有甚么事儿直说便是。二位都是朝廷重臣,犯不着对我行这么大的礼数——这一回我是来巡考的,二位大人找我,但是为了秋闱的事么?”

施世纶把烤土豆吹得半凉了,才终究心对劲足地咬了一口,却又被里头的心子烫得不住在嘴里倒着个儿。胤祺被他这滚刀肉的态度闹得没了脾气,抿了唇瞪了他半晌,才终究无可何如地叹了一声:“我看他们就是成心把你调开,好叫有些人探头活动活动——这么说来,倒是我给你作陪才对……”

“依我看,你这个四嫂迟早要废——整日里哭哭啼啼的我见着都感觉烦,脑筋又蠢,为她好的她不信,我这故意祸害她的,倒是真当个靠近的人似的有甚么说甚么。”

施世纶陪着胤祺在席间坐了,轻笑着先容了一句,又转向谢赐履边上坐着的那一个端倪刚正中年人,含笑持续道:“这位是山东按察使张伯行张大人——说来五爷应当也识得他,他还曾任过一年的江苏巡抚呢。”

听他这么一说,胤祺却也总算想起来了这位曾一度叫他头痛不已的胡涂清官。这个张伯行动人确切廉洁刚正、不畏权贵,乃至还曾得皇阿玛亲身赞过“伯行操守为天下第一”,也恰是因为这小我居官确切清正,才特地放在了江南做巡抚。谁知这么一名清官的德行虽好,却恰好没甚么政才,脾气又有些偏执刻薄,闹得治下盗贼横行民生混乱,公文也是堆积如山不得善处。他忍了这个张伯行一年多,终究还是把人打包扔出了江南省,却也没留意过此人厥后又到了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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