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五爷,他实在就是这济南府的通判,受命来把这一群聚众肇事的士子给抓进大牢里头的……”

那青年一拳砸在掌心,连着反复了两遍,感激地冲着胤祺拱了拱手,又接着对世人大声道:“你们如许打,不过就是因为那甚么测验叫一群眼睛里只要钱的赃官闹得一点都不公允,有钱的就能考得好,没钱的就该死被架空到背面去――可你们想过没有,这么闹对你们又有甚么好处!万一叫上头下来的御史大人晓得了,告到皇上万岁爷那边去,一气之下把这场测验给停了,你们就连这最后一点往上走的门路都没有了!”

“爷――您到底扔了个甚么给他?就是金腰牌也没这个本领啊……”

听着他竟将当朝官制数落得这般清楚,中年人的身子躬得更低了些,陪着笑谨慎解释道:“说是官印,可我们要的也不是什物,只要盖个章也就够了。哪个官老爷没有一大师子的亲戚朋友呢?管他是如何要来的,只要有本领七拐八弯地讨来一章盖了官印的纸,那就能算得上数。东西到了,咱这一扇门立即就能开,等见了门里头的东西,准保不会教您绝望――只是这入闱的日子顿时就到了,如果公子爷真有这个心机,可得快点儿活动活动。如果误了开考的日子,那岂不是全都落了空了……”

“五爷深谋远虑机变不凡,下官实在佩服――五体投地,五体投地。”

中年人显得愈发恭敬了些,微微发福的身子伏成了个不成思议的角度,却仍满面笑容地缓声道:“这扇门翻开,通得但是一条飞黄腾达直冲云霄的路。要想把这一扇门敲开,得要十两黄金,再加一枚从三品往上的官印。”

“是。”

“不瞒公子爷,这一扇门――可不是有钱就能敲开的。”

“用得着你在这里乌鸦嘴!准是他们拉拢了你过来勾惹民气,用这些个话来平复民怨,好叫我们老诚恳实的认了这个命――谁会上你的当,还不快滚下去!”

施世纶一起把胤祺诓过来就是为了这一场舞弊案,目睹着人家已经出了力――虽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如何就这么寸,连甚么钮钴禄的玉牌都能刚好给撞个正着,可儿家得来的服从毕竟非常可观,乃至已比他们三个主政大臣京中处所共同着忙了小半年得来的东西还要有效很多。剩下遭罪的差事却也只好自个儿咬咬牙扛了下来,抬手护住辫子根,硬着头皮一瘸一拐地钻进了人群里头去。

几人又在这密室里头听了一会儿,胤祺趁机把这里头的门道问了个清楚,才终究结束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认亲,从郎三手里接过那一枚玉牌收好,跟着他回了茶馆二层的雅座。和出来时作势的恭敬疏离分歧,这一回郎三的态度已多了很多至心实意的靠近,不迭拍着胸口包管过少主子的事儿包在他身上,又特地点了一桌精美的茶点接待几人,这才快步出了茶馆,想是去找那何焯通气去了。

下头传来几句叱骂,一壶茶水不知打哪儿朝着他兜头砸过来,那青年抱着脑袋躲了畴昔,却还是被洒出来的茶水淅淅沥沥地泼了一身。下头本来略略温馨下来的人群又是骂声一片,有茶点杯盏被跟着扔过来,他狼狈地闪来躲去,那一双眼睛里头却仍不见半分愤怒,只是一片由衷的焦心绝望:“亏你们还是读书的――都是一群只会死读书的书白痴!谁不叫你们闹了――可你们在这里打斗又有甚么用?我听不懂你们的大事理,我就晓得等官差来了,人家有钱有势的回家安安生生的用饭去了,你们被拿个聚众肇事锁进大牢里头去,另有谁能听得见你们想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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