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写折子我不善于,念折子起码还是会的。”

他一贯都是尽管出主张不管办事的,下了个清查抄家的令就没再管过,裁撤了哪些官员都是施世纶拟的折子,他忙着出考题清算贡院也就没再没细瞅,直接用了印就给递上去了。想来施世纶大抵也是觉着他都当了主考官了,天然也不该不清楚这乡试的景象,以是也就未曾特地跟他提起过,可放榜的时候他还在补觉,固然请考上的举子吃了一顿鹿鸣宴,也总不能希冀着他靠这一顿饭,就能把那些小我都给记着谁是谁……

胤禛从善如流地帮了一把,把老十三按在原地,淡淡瞥了一眼还要跟着耍赖的老九。也不说话,只是抬手扶在胤祺的背上轻推了一把,就把他挽救出了两个臭小子的包抄,一块儿往太和殿的门口走去。

“噗……九哥,不是——你别逗我,一会儿御史台又该参我御前失礼了……”

胤禟无法地摆了摆手,又很有几分哭笑不得地点头道:“你说我也是闲的,竟然派人去问七哥他遇着的那老道有甚么较着的特性没有。盼了大半个月信才送返来,成果人家跟我说,特性是鼻子上有个环儿……”

宜妃淡淡一笑点头应下,又不厌其烦地叮咛了几次这个夙来多病的儿子切莫动气伤身,胤祺也晓得自个儿这些年没少叫长辈们操心,老诚恳实耐烦听着,慎重地包管了自个儿必然多重视身子,连一旁的贪狼都被扯出去作了个证,这才从翊坤宫辞职出来,一起又往乾清宫归去了。

两人说话间,已陆连续续的有官员认出了胤祺上来存候。胤祺一边儿客客气气地还着礼,一边儿不着陈迹地扯了扯高士奇,抬高了声音道:“我也就是这几年才没老是在京里待着,京中竟然就有了这么些个我都叫不着名儿来的官员么?”

他实在早晓得这夺嫡之争是该有多无情的。宿世演戏的时候,比这更卑鄙更见不得光的手腕多得是,脸上明显还带着靠近温存的笑意,部下的刀子却说捅就捅,相互挖坑下套打得不死不休——可那些毕竟都只是戏说,都只是故事里的事,哪怕是再入戏的演员,所能体味的感受也毫不及切身经历的万一。

“是。”贪狼点了点头,略一游移才又道:“主子,那太子那边——”

陪着胤祺走了一起,贪狼终究还是没忍住胸口的郁结,抬高了声音轻叹道:“虽说也明白八阿哥做这些个事儿的设法,可还是叫民气里头堵得慌——在贰内心头,这兄弟之间莫非当真就只剩下这操纵跟算计的代价了么?”

写了一彻夜折子的五爷党中坚力量高大人苦笑一声,又引着胤祺往门口走畴昔:“今儿正四品往上的官员都会来,恰逢秋闱结束,各省学政也都要来汇报本年的乡试环境——只不过山东的学政刚叫您给撤了,以是这山东的估计得您亲身来才行。”

念台词本来就是做影帝的最拿得脱手的技术,更何况还用不着背下来,非论是多拗口的东西,通畅流利地念上一遍还是没甚么难度的。胤祺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接过了折子一目十行地看过了一遍,内心头便已大抵有了数。顺手将折子塞进袖子里,笑着朝高士奇一拱手道:“有劳高大人了,大人可也是从乾清宫过来的么?”

“主子,您没闻声十阿哥说的那些话——他是真当八阿哥待他好呢,明显就是为了八阿哥才做的事儿,到现在就又成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了,八阿哥帮他一把竟都成了恩赐……”

“……”胤祺俄然愣住了步子,转头看向一旁的高士奇,沉默半晌才终究沉痛隧道:“但是——我也不晓得山东本年的乡试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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