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恰是被明珠搅得满心烦躁的时候,快步回了屋叮咛下人传膳,就见阿谁明黄色的身影也跟着闪了出去,忍了又忍还是有力地叹了一声:“二哥——你小时候不如许儿啊……”

满人对围棋的兴趣不大,倒是颇喜好象棋的杀伐快感,康熙即使贵为一国之君,却也难例于外。胤祺的象棋还是宿世蹲胡同口跟那些个摇葵扇的老迈爷学的,都是些个马后炮、巡河车的野门路,倒是常常能走出几招别出机杼的路数来,康熙便也经常在繁忙之余拉着他杀上两盘解闷儿。

“嗯。”胤祺当真地点了点头,正筹算着把人扔出去,下头的人却恰好送了饭菜上来。太子站得靠外,不由分辩便一把抢在了手里,高高举过了头顶对劲道:“你不是很本领么?你如果拿获得,就过来拿啊!”

归根结底,明珠今儿来还是为了这太子跟大阿哥相争的事儿。胤祺恰是窝了一肚子火儿没处发的时候,见着这始作俑者之一就在自个儿面前,更是没了昔日的好耐烦儿,一张嘴就是呛着火儿筹算把人轰走。谁知太子却不但不怒,反倒对劲地轻笑一声,大马金刀地在长官上坐了,睨着他不咸不淡道:“论身份,孤是你的主子,论辈分,孤也是你的兄长。吃你一顿饭,也是孤赐恩于下才有的事儿,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你满肚子的怨气,莫非不将孤放在眼里么?”

胤祺当真地点了点头,俄然悄悄拉了康熙的手,迎上他的目光含笑道:“皇阿玛放心,大师在儿子内心头都一样是兄弟,兄弟又哪就有隔夜的仇呢?”

康熙笑着点了下头,悄悄拍了拍他的背缓声道:“敦复的宗子早已入朝,倒是个读书读得失了灵气的,虽有状元之才,办事却最多不过是结壮当真,无功无过罢了。背面的两个儿子都是老来子,廷玉那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朕就特地跟他提过——学问不必太精,只要能考得上便也充足,用不着甚么状元探花的,叫他用心给朕教出个一等一的无能事的臣子来。那孩子的字,也是朕亲身给他定下的,获得恰是这‘衡臣’二字。”

言罢,还不待胤祺回话,他倒是又俄然笑道:“你没看出来么?敦复是特地培养他的这个二儿子走这良臣之道的——别看你们两个学问差未几,这宦海里头的门道,他可比你懂很多太多了。”

“长毛还不轻易?”

太子被他一句话撅得有些蹿火儿,想要像以往一样摆架子怒斥,却又终究还是没阿谁胆量,只得咬牙恨恨忍下,没好气儿道:“孤也没用膳呢,带孤一个!”

“好了好了,当朕不晓得你那脾气呢?”康熙笑着照他后颈拍了一把,又把梁九功才送过来的食盒推给他:“也不知太子究竟是如何想的,明显每次惹你都讨不了好,还非得一次次的上赶着去招惹——叫他这么一搅合,早晨没吃饱罢?”

康熙含笑着悄悄按住了他的手,揽着胤祺坐在了自个儿身边:“万事开首难,总得如许来上几次,你也莫要太逼着自个儿了——这两天朕一向揣摩着想给你找个帮手,你觉着敦复家的孩子可合适么?”

自打胤祺的身份被康熙摆明车马地晾在了太子的面前,他们俩的干系固然没像康熙所希冀的那样重归于好兄友弟恭,却也没再恶化下去,反倒是向另一个非常诡异的方向越奔越远——太子动不动就上赶着去找胤祺,可找着了偏又阴阳怪气儿个没完,句句话说出来都像在讨打。胤祺大多时候都懒得理他,尽管忙着自个儿手头上的事儿,偶尔被烦得不成了才回上两句,只图尽快把人打发走了事。可不知如何的,这一次对付畴昔了,下一次太子却还是会莫名其妙地凑上来找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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