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张了张嘴，红了脸颊从速摆手，“不消不消！宫里的物什，不拘甚么，都不该是我们这些当主子的私行惦记的。”
“嗯？”十五阿哥倒有一刻没回过神来，“小爷？谁？”
廿廿一想也是有理。
十五阿哥悄悄凝睇着面前清凌凌的小人儿，“这又值甚么？若你喜好，爷经常叫他们制了，给你送来就是。只要你想吃，随时都有。”
十五阿哥脸上的笑倏然不见，他扭开首去，“你凭甚么觉得我是他叫才来的？”
他坦是每个宫里本身的小厨房，管着他坦的都是各宫本身的寺人、姑姑的，倒不好等闲劳动。
廿廿谨慎隧道，“因为……那位小爷给我送了那么金贵的荔枝，本日您又给我送了这么好吃的甜碗子――我便忖着，忖着……”
她也不晓得那位姓甚名谁，只能凭着春秋，临时将那位称为“小爷”了。
廿廿的声音越来越小，越说越没底气。
廿廿心下有些镇静，她也说不清是甚么。不过她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若不是那位小寺人，面前这位中寺人为甚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缘何呢？
“何必费事？”十五阿哥指着廿廿手里的，“就着你的，含一口就是了。这会子他坦里的怕也都歇晌了，就为了一个勺儿又何必劳动他们去？”
廿廿便也笑了，“好吃么？”
廿廿倒笑了，内心默念一声：“十五爷好目光！”
何况廿廿进宫，自知身份，平常也是能不费事人，就不费事人的。
十五阿哥张嘴接了，眼里满是星子般，一闪一闪调皮地笑。
“就这么喂给爷吧，你最清灵不过，爷没那么抉剔。”
十五阿哥轻笑，“不过是个甜碗子，你不必如此谨慎。”
因她手里的甜碗子，内里是青胡桃，浇绿葡萄汁儿，又配着龙泉青瓷的盖碗儿，全部儿都是翠色莹然的，唯独当间儿这一颗红缨桃儿最是红润敬爱，奇怪人儿。
廿廿将空了的碗勺放在一边儿，谨慎打量十五阿哥，“……那十五爷，我想问问您，您该不会，又是那位小爷派来的吧？”
廿廿含笑承诺，“您等等，我到他坦去，给您另拿个勺儿来！”
素不了解，她实在没法解释啊。
廿廿谨慎捏住帕子，“就是，那位送给我荔枝吃的小爷呀~”
不知怎地，他的眉毛便不受节制地蓦地一扬，“……你觉得，我是为了他，才给你甜碗子的？”
廿廿便也笑了，用小勺便歪了那颗小红缨桃儿，送到了十五阿哥嘴边儿。
十五阿哥这才明白廿廿说的是他十七弟。
廿廿含笑，“多谢十五爷，今儿的两个甜碗子，可够我甜好些日子去。”
十五爷旁的不要，就要这个，那自是最会挑的了。
“甚么呀？”十五阿哥声音有点吓人。
十五阿哥用力点头，“就如你说，实在是比荔枝好吃太多！”
廿廿便用本身的帕子，要抹抹那小勺儿。十五阿哥倒是笑着伸手过来按住，“你的帕子那么都雅，抹了勺儿，染了糖，倒粘手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