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是聪明人,何尝听不懂天子话中的意义呢?如果朕有没批完的折子,皇上就不会来了。只得蹲身下来,“是,主子恭送皇上。”不过还好,皇上答允了谷杭,明儿还返来不是么?起码见面三分情,总比不来要好。
荣嫔此生还是头一次看到天子如此欢乐出神,她呆坐在一旁,那里敢胡乱插嘴,但是玄烨这般问,她只得仓猝起来请罪:“是主子的错误!”
二公主谨慎翼翼地看了看本身的额娘:“能够吗?”
屋内只剩下二人,荣嫔笑盈盈带羞色道:“皇上,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早些安设吧。”
玄烨这才把小家伙从本身腿上放下来,“归去睡吧。”又对荣嫔道:“明儿早别叫她起得太早了。”
二公主迷惑地望着本身的额娘,软绵绵地启开嗓子:“额娘在说谁呀?”
谷杭却头一次玩得这般高兴,便撒娇地拉着玄烨的衣袖道:“汗阿玛明天还陪谷杭玩,好吗?”
魏珠被玄烨这副模样给吓住了,嘴里结结巴巴道:“已经有一个时候了……”
玄烨戳了戳谷杭那光亮的小额头,道:“那是你苏母妃!”
“就这么定了!嗯……我记得荣嫔的云崖馆离这里挺近的!你带几小我去帮我借两条棉被,再借个枕头来!记得枕头如果木棉枕芯的!我不要那些硬邦邦的瓷枕!”
二公主这个年纪恰是对父亲最是渴念的时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尽是青涩与纯真。这双眼睛,倒不像她的生母荣嫔,反而有些像苏苏……玄烨目光不由地愈发温和了几分,伸手挑了挑她额上的齐穗儿刘海,语气慈霭地问道:“现在在读甚么书?”
玄烨垂垂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起家拿起坠上了双龙戏珠缨络的折扇,道:“朕另有些折子没批,你本身早些安息吧!”只带了嫔妃来园子,苏苏就醋得不可,如果他朕在云崖馆安息着,哪怕他并不临幸荣嫔,只怕苏苏阿谁小肚鸡肠、又谨慎眼的女人也不会信赖的!
谷杭看了看本身的额娘,怯生生问道:“汗阿玛,额娘做错甚么事了吗?”
玄烨抚摩着谷杭的脑袋,笑着哄着她道:“好、好!”
“弟弟?”二公主低头想了一会儿,才问道:“就是像四弟弟那样又白、又胖,还特爱睡觉的弟弟吗?”
荣嫔坐在一旁绣墩上,看着他们父女聊得愈发亲热,反而她倒成外人普通,被生生撂在一旁,连话都插不得半句……见议论得都是乌苏里氏,荣嫔内心油然生出几分酸涩之意。
玄烨只一味暖和地看着有些透着笨拙的女儿,笑容殷殷道:“大清的公主也不与平凡人家女儿似的,反而小家子气了去,读书能明礼,又不是甚么好事。”
一通叮咛下来,四禧那里拗得过,只得去照办,临走还不忘叮嘱道:“娘娘,您谨慎着点,万一栽进水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四禧困乏地打着哈欠:“娘娘,咱甚么时候归去呀?您该不会筹算在这里过夜吧?”
荣嫔忙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
荣嫔垂下头,低低道了一声:“是”满人家的女子,多数是不识字的,宫中读过书的嫔妃未几,除了佟贵妃,也就只要宜嫔和那几个汉军旗的嫔能识文断字。荣嫔忽的想到,底下报说乌苏里氏爱读演义杂书,想必是识字的,便勉强扯出几丝笑容道:“主子传闻苏mm倒是晓得诗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