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你帮手。”涴秀冷声一哼，又转头向玹玗问道：“你会猜灯谜吗？”
这类要以兄弟反目，手足相残为代价争来的东西，到手今后更得承担天下群情。若能做一世明君，如唐太宗李世民那般，尚难洗去杀兄害弟逼父夺位的罪名；如果政纪不佳，似隋炀帝杨广那般，便只能贻臭万年被后代唾骂。且看当朝，他的皇阿玛又何曾安闲过，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勤于政事，还是被天下臣民群情，遭皇室宗亲记恨。一本《大义觉迷录》透出了多少无法，一卷《熬经》又埋没了多少心伤。
满月夜，花灯灿烂，可在这喧哗繁华中，却埋没杀机。
桥上，弘历看着像是故意的，一口气答对好几题，拿着谜笺向摊主换了彩头。
弘历和弘昼早以感觉那桥上的灯谜摊位透着古怪，但涴秀和玹玗已经畴昔了，且在桥上是个高点，察看四周也更轻易些，因而才没有禁止她们，紧随厥后而去。
“你又多有学问啊？”涴秀瞪起眼眉，反唇相讥道：“传闻你的惊世文章，常常气得傅先生吹胡子瞪眼，就你那点墨水也美意义笑话我。”
弘历和弘昼暗中互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浅浅一笑。
涴秀懒得和他多费唇舌，拉着玹玗往之前看到的花灯桥去，因为那边最是特别。她曾跟着父母去过西藏，在藏历的正月十五也是有花灯会，是用五色酥油灯塑成花草、人物、鸟兽等图案。而那桥上的灯谜摊位，恰好就有几个用酥油制作的花盘，摊位上又挂一幅《乐伎飞天群像图》，看模样像是答对谜题的彩头，引得很多人在桥上立足。
这些在元宵夜市摆摊的都是小本买卖，可涴秀和玹玗竟用十个铜钱，把人家摊位上的泥人都给套走了，摊主意她们身边跟着两个穿着不凡的爷，晓得不是达官朱紫，也是有身份的，等闲不敢获咎，只好打包了东西挑过来。
“就你还猜灯谜啊！”闻言，弘昼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又不知死活地调侃道：“汉字都不熟谙几个，还妄图猜谜。”
“何止套圈，一会儿还要去猜灯谜，传闻猜中了是有奖品。”涴秀对劲地一笑。
这就是所谓的九五至尊，争的时候要命，当的时候累心。
且他和弘历的豪情自幼就好，那不如学他的十三皇叔，在兄长的庇护下，做个随心所欲的繁华王爷，日子倒是能乐得清闲。
“五弟！”弘历立即出言制止，打趣开过甚就不好了，何况这还是涴秀心中的隐痛。
这摊主也是特别，被人换走了好几样物件，一点笑容都没有，还是挂着可掬的笑容，倒像是根部在乎买卖一样。
皇位，他并不感觉那有甚么至高无上。
“你这丫头……”弘昼被这话堵得气结，怏怏说道：“不是跟你报歉了吗，还说了帮你猜灯谜，你如果搅和了我的宅子，四哥在宫外也就没有落脚地，下次你们再溜出来也没人接待了。”
弘历不由暴露了怜悯的眼神，又见涴秀并偶然于那些泥人，玹玗也摆了摆手说不要，他便顺手赏了小贩几两银子，算是搅和其买卖的补偿。
“是老板说五个铜板十个圈，套到的东西就归我们。”涴秀只是一时髦起，和玹玗斗谁套的准，还真没想过全数都要。
“小小年纪，能晓得几个灯谜。”弘昼点头摆脑地嘟囔着。
见弘昼愣着不出声，弘历替其解释道：“你也别恼，五爷不过是一句打趣话。”
“你们两个丫头也太狠了吧。”弘昼瞪着双眼，哑然发笑道：“那一担子泥人，你们拿得了吗？”
以是，他何必去受那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