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视野收回,再次看向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郡守夫人,声音抬高道:“你是连脸面也不要了?”

阿蛮望着她,慢吞吞开口道:“去讨情。”

郡守夫人神采发白,望着阿蛮,再次哀告道:“万望王妃救我夫君,我夫君不过一时忽视。”

她现下倒是机警的很,晓得跟在萧誉身边更安然一些。

她正欲唤人进屋,让送热水来,卧房外,忽有仆妇开口道:“王妃,郡守夫人求见。”

阿蛮语气稍顿,而后才调脆送客道:“夫人请回,恕我无能为力。”

她话音落,视野收回,眼眸微抬,望向了屋外的两名值守仆妇。

阿蛮听的眼眉微挑,定定的凝睇着她,直接打断道:“这与你夫君何干?”

她说完,行动极快,一回身,便出了卧房,有些惭愧了,感觉是本身没有尽责,才会让小郡主腹饿。

又恐怕小郡主这么久没进饭食,吃不太惯幽州城的口味,她踌躇半晌,干脆本身亲去厨房。

她说着,又谨慎翼翼的看着小郡主,摸索着开口道:“郡主不想去寻王爷?”

郡守夫人一声不吭,怔怔望她。

倒也不至于,萧誉因这就无端迁怒于孙尚河。

她料定阿蛮心软,定会允她所求。

她声音温软,此时却有些许的峻厉。

她昨夜里就没有进食,本日晨起更是滴水未入,现在补了一觉,醒来后,更感觉身上有些发虚。

遵循萧誉本日大怒,恐怕是毫不会同意屠城。孟宇暗里军令,导致卫西邑活口皆无。孙尚河未呈军报,导致梁地在这等关隘,犯下大错。

阿蛮在卧房内,听的竹香在外叮咛,又亲身跑去厨房,不由得有些入迷。

郡守夫人欲再出声,到底有些惭愧之色,好半晌都一言未发,神采丢脸的,痴钝半晌,扭头出了卧房。

竹香的饭菜来的非常及时,她正腹饿的短长,黄米凉糕软糯清甜,用了大半盘,旁的菜几近动也未动。

阿蛮脚步一顿,看向门口。

阿蛮听她提起萧誉,身子微顿,而后才慢吞吞开口道:“晨起不还咬牙切齿,恨不能啖其肉?现在怎得改了主张。”

阿蛮立时明白过来了,孙尚河此等行动,说轻了便是玩忽职守,说重了便是贻误军情,现在卫西邑被屠,影响甚远。

阿蛮身籽实在疲惫,在床榻上缓了半晌,才掀被下床。

郡守夫人紧紧跟着,行至案几前,缓了这半晌,才有了些沉着模样,清算了思路后,低声开口道:“夫君本日传回话,道梁地将士屠了吴地的卫西邑,风声泄漏,诸国异动,特别是楚地,更是扬言梁地河东王乃夏桀、周厉王之流,残暴不仁。”

竹香脸一红,嗫喏着小声开口道:“婢子不过是审时度势,为了郡主的安然。”

郡守夫人道子使然,从未有过如现在这般哭哭咧咧的时候,但现在心慌之下,左思右想,别无他法,只好前来寻阿蛮。

阿蛮脚上还未曾穿鞋子,现下,光着脚丫子行在毛毡上,便有酥酥痒痒的感受,她行至案几后,端方坐下,面无神采。

郡守府倒并未果然大乱,仆妇行走间仍然井然有序。竹香亲身进了厨房,言称要为王妃下厨,厨房内仆妇皆都主动共同。

阿蛮眼瞧着她出了卧房,才重新回到矮榻上坐下。她脚上有些发凉,连带着,身上也很有些冷。

郡守夫人眼眶发红,一进卧房,便行至阿蛮身前,直接膜拜在地,声音发颤道:“求王妃救我夫君。”

郡守夫人见惯了她娇弱,现在蓦地见她峻厉,一时候愣住,而后才很快反应过来,音量都不由得抬高了很多,只断断续续的开口道:“王妃且承诺我。”

门未曾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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