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先尝尝我香盈袖的雨前龙井,当与别处罚歧,稍后我家女人便至,多谢赏光。”小丫头非常客气,说完退下。

“女人见笑了,鄙人五音不全,只是师姐常日里会弹些曲子,衬着的久了,天然听出一些吵嘴来。”亭儿一指边上的双飞。

双飞大吃一惊,“这莫非便是四大名琴之一,当年司马相如所抚之琴‘绿绮’?本来如此,难怪要绣出一幅凤求凰来!”当下对这位楼女人也猎奇起来。

“这个…”亭儿成心顿了一顿,“恕鄙人大胆,此曲名为《阳春白雪》,虽曲直高和寡,实则借东风十里扬政治腐败、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一副乱世万象。女人应是见时下我大明每况愈下,空有一副气囊,自从万历天子继位,早已不复当年太祖、成祖之基业,内忧内乱不竭,心系百姓百姓,这才有了方才一叹。”

楼心月微微点头,“哦…可否明示?”

阳春白雪艳群芳,十面埋伏泪断肠。

亭儿、双飞相视一眼跟了上去,其他人等都被拦下,那位唤作小由的小哥客气的说道,“付舵主、诸位请回,稍后我会亲身护送他们到迎仙楼,不必挂怀。”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林善渊虽是清修之人,现在饮一口清茶,望着四边美景,也是有感而发。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乌黑头。女人的琴曲天然美好之至,即使师旷转世也不过如此,只是女人应是有些苦衷,初始倒是无妨,舞到兴处时情难自抑,不自发的便透暴露来,又刚好被鄙人抓住,仅此罢了,见笑了…”亭儿娓娓道来,楼心月听得痴迷。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重新、清算旧江山,朝天阙。

楼心月并未答话,再问一句,“方才是谁说我的琴曲异化了一丝幽怨?”

亭儿目不转睛的轻吟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被双飞掐了一把,这才呲牙咧嘴的缓过神来,装着正襟端坐。

双飞却不为所动,琴声更加的激昂,金声、鼓声、箭驽声、人喊马鸣,誓要将楼下的声音盖过普通。俄而一片哀怨,悲悲切切,仿佛豪杰末路、慷慨凄楚,最后落日西下、万籁俱寂,模糊落泪之声,无不肉痛。

“掌上舞!快看,是掌上舞!”顷刻间,楼上楼下惊呼一片。

楼心月回身对着小哥说道,“小由,清场,本日有幸得遇两位知音,已偶然再对付别的无趣。两位,请随我来!”说完单独下楼。

白袂飘荡、琴声激越,连缀反响、久久不断,加上舞姿曼妙、轻巧如蝶,当真如痴如醉,一曲结束,余音袅袅。

话说在杏花春雨的江南,此一处小巧漂亮的四层楼显得尤其惹眼,表面看去翘脚飞檐、妙处横生,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借秦淮河莹莹闪闪;内里更是银銮金柱、雕栏玉砌,蜂歌蝶舞、目不暇接,说不出的风趣恬然,也难怪无数荡子沉沦此中,哪管甚么宦途功业,目前醉生梦死便是足了。

萧萧马鸣长剑冷,蝶舞掌中袂飘香。

上了四层楼,来到这“香竹高雅”,更是赞不断口,四层楼中间平台露天,三面小阁环抱,供达官后辈消遣,既能赏识平台的歌舞,又能俯瞰秦淮艳景,的确美不堪收。

统统安妥,女人来到香榻前,边上小哥从速搬过来两个琴撑,悄悄跪下,似宝贝般护着女人将琴搭好,这才气看清这古琴真容,通体玄色,模糊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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