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雨杉吓了一跳，手中冰魄不由得指向了黑衣人的前心。
赵雨杉有些惊诧地收回了冰魄剑，她一时不知到底产生了甚么，只是愣愣地瞅着面前的二人。不过赵雨杉内心模糊感觉他二人长得确切有些类似。
柳敬宣将银虹插在地上，慨然说道：“二弟，都怪愚兄眼拙，没有立即认出你。这二十年，你过得可好？”
楚敬连一把揪住柳敬宣的前襟，声嘶力竭地喊道：“没有忘，那你为甚么成了朝廷的鹰犬，官府的喽啰。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却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现在还在我的面前扮演哥哥的角色。柳敬宣，你到底要不要脸！”
比及上官云英与诸葛清琳走远了。楚敬连这才来到黑衣人的面前，冷冷说道：“柳大人，楚某还真是多谢你数次拯救之恩啊！”
柳敬宣叹了一口气：“我花了三年的时候走遍中华大地，发明西北、东北硝烟过后，尽是如我等普通的孤儿。他们伏在父母的尸身上，嗷嗷抽泣，久久不肯拜别。即便声嘶力竭，却无一人顾及。精华，你不知为兄在藏边曾亲眼所见，一夜之间数千俘虏被屠，数万孤儿在冰雪荒漠中奄奄一息。那场景刻骨铭心，令人震惊。当时为兄只能眼睁睁看着，却力不从心，挽救乏力。为兄曾一向心结难明，彼苍既然赐与大地如此之多的生命，为何又要无情的夺去。父亲生前为反清复明，励精图治，经心极力。但真如父亲所愿，中华大地硝烟复兴。又不知多少良田被毁，妻离子散。”
黑衣人缓缓摘下了青纱，面带一丝温馨的笑意：“精华，我们终究见面了！”
“够了！”楚敬连一声断喝，惊得赵雨杉身子一颤，手中冰魄险险落地。在赵雨杉的印象中楚敬连固然长年可贵看到一丝笑意，但他一贯沉稳练达，荣辱不惊。现在天楚敬连好似换了一小我。
楚敬连将玉融缓缓归匣，语气更加冰冷：“柳大人，何出此言？楚某不知你说的是何人？”
楚敬连高低打量柳敬宣，“扑哧”一声笑了：“大人莫不是想弟弟想疯了，错把鄙人误认成了自家的亲人。鄙人不过一江湖盗寇，柳大人乃是朝廷的四品黄堂。这兄弟嫡亲，楚某千万攀附不起。”
柳敬宣泪如泉涌，声音哽咽：“我没有忘，一时一刻都没有健忘过！”
柳敬宣持续说道：“因为清廷到处张贴缉捕你我兄弟的书记，吴殳老爷爷便带我远赴关外，遁藏官府的追杀。一晃十几年，吴爷爷传授我读书、写字，习武、练剑。并将父亲的天机剑与金刚伏魔神功的残谱传授予我。吴爷爷临终前，奉告我再入关内，寻觅与你。我走遍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北走荒凉、西入藏边、南至海边，却还是没有你的涓滴动静。我曾经想要为父、母报仇，夜上恒山一品山庄。但望着慕容断交彻夜守在慕容长情的身边为他端汤喂药，我的心便软了。”
柳敬宣满面泪痕地望着楚敬连，说道：“精华。”
柳敬宣苦笑一声，说道：“精华，你能够不承认。但父亲的双剑你不得不承认。这银虹、玉融乃是父亲赫连擎天纵横天下的神兵，我还记恰当初父亲手使双剑的凛冽神威。还记得母亲让我等读书、写字的神情。还记得你整天跟着我出门玩耍的笑声…”
楚敬连的神采惨白，沉默不语。他并非陈腐之人，当初在普济寺与见深大师辩难，楚敬连的心中便已起了层层波澜。现在柳敬宣说得与见深大师如出一辙，楚敬连的心中更是波澜澎湃，难以安静。
柳敬宣见楚敬连的神情有些摇摆不定，轻声说道：“厥后为兄回到中原，发明中原大地的百姓深受黄河众多之苦。大水到处，哀鸿遍野、饿殍满地。为兄最后下定决计，要救百姓于水火，救百姓于危难。故此决定插手科举，退隐为官。为兄毫不是想要升官发财，才要做清廷的鹰犬。如果官员如于成龙、陈鹏年等清正廉洁、克己营私，则百姓安居乐业，天下一片承平。如果都如阿山、博克善之流，百姓则民不聊生，苦不堪言。父母之仇固然不共戴天，但清廷四煞的后代也是武功高绝、人才辈出。如果杀了慕容断交、上官太野等人，他们的后代必将也会向我等寻仇。冤冤相报何时了，精华，你能明白为兄的这颗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