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蜜斯,你不记得了?”连翘开口,“奴婢听守夜的嬷嬷说,大将军刚进屋,就给了姑爷一脚,只把姑爷踢的半晌都爬不起来。”

轻舟听着,有半晌的失神,她轻掩眸心,也心知昨夜定是连翘跑去请来的万重山,非论她落到如何地步,身边总另有人忠心耿耿的护着她,她握住了连翘的手,只道了句;“好连翘,辛苦你了。”

“叔父和婶母,护不了我一辈子的。”轻舟说着,唇角倒是暴露一抹荏弱而蕉萃的浅笑,她的眸心温润中透着淡淡的凄楚,却并没有涓滴怨怼,而是逆来顺受。

连翘说完,吸了吸鼻子,又道;“大将军也不是每天都在京师,昨儿是赶巧,大将甲士在府里,如果今后大将军分开了京师,这府里哪儿另有人能为蜜斯做主?”

连翘点头,“听下人说,姑爷胸口被大将军踢了好大一块乌青,大奶奶瞧着直掉泪呢。”

“这小子总不能一向待在京师,也该去疆场历练下。”万重山的声音沉稳,压根没有转圜的余地。

连翘鼻尖一酸,摇了点头,“蜜斯,辛苦的是你,奴婢只怕姑爷打了你第一回,还会再打第二回,这今后的日子,蜜斯该如何过?”

“疆场上刀剑无眼,若梓安有个好歹,你是要逼娘去死不成!”万老夫人气急攻心,将手中的拐杖在空中上敲得咚咚响。

轻舟闻言,顿时想起万梓安曾抓着她的长发,挣扎间,她的额头撞上了柜角,疼的人差点晕畴昔。

说完,万重山转成分开了前厅,万母看着儿子的背影,心知儿子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变动,想起独一的孙儿要被他带到边陲那偏僻萧瑟之地,万母的心揪了起来。只冲着儿子的背影唤了句;“重山!”

“为甚么?”连翘不解。

“连翘,昨夜里,是不是叔父来了?”轻舟嗓音很轻,对于昨晚的事,她压根不肯细想,固然她当时昏昏沉沉,却也还模糊记得本身瞥见了万重山的身影。

轻舟醒来时,天气已是大亮。

万重山脚步微顿,却并没有转头。

想起那一场非人的折磨,轻舟的神采渐突变得惨白,她微微坐起了身子,连翘赶快在她腰后垫了块枕头,好让她能坐的舒畅些。

轻舟闻言,微微一愣,“真的?”

连翘心底一怔,蓦地想起一事来,赶紧与轻舟道;“蜜斯,奴婢还没和您说,大将军再过不久就要回边陲了,这一次,大将军会把姑爷也带去。”

轻舟听着连翘的话,也晓得连翘说的不假,昨夜里幸地万重山赶了过来,若没有他,即便本身被万梓安打死,也不会有人来瞧上一眼,更不需说陈府,倘若她在将军府没了性命,父亲也毫不会为了她开罪将军府,她卑如蝼蚁,今后的日子,当真是不肯去想,也不敢去想。

轻舟还晓得,万重山多年来一向是镇守边陲,回京的日子老是屈指可数,这一次若不是西北有流寇反叛,处所军没法弹压,皇上急召万重山回京,即便她和万梓安结婚,万重山也是回不来的。

“连翘,若再有下回,你不要再去劳烦叔父和婶母了。”轻舟声音温和,温声与连翘开口。

轻舟未嫁之前就已听闻万重山十六岁时以百姓之身参军,多年来驻守边陲,凭一己之力从最底层的兵士一步步走到现在,而他一手建立的万家军军纪森严,向来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便是这严明的规律镇的周边胡族不敢来犯,乃至边陲曾有“撼山易,撼万家军难”(取自宋朝岳家军)的谚语传回京师,无一不透着万家军铁普通的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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