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娘多年媳妇熬成婆,脸皮厚得不得了,干脆豁出去了,瘫坐在地上,朝外头探头探脑的邻居大声嚎,“诶哟,我这是做了甚么孽了?我家阿宇就那么瘫床上了,我造了甚么孽啊!蓁丫头,算大娘求你了,你去看一眼吧!”

覃九酷寒漠看着顾大爷经验老妻,眼皮都不抬一下,“顾叔您要经验,大能够回家去经验,不消当着我们的面。”

成果, 顾大娘一进门,便自顾自往堂屋里冲,直奔坐在堂屋里绣披风的沈蓁蓁。

顾大爷听了直皱眉,猛的一拍桌子,“你糊不胡涂?我早让你死了这条心!儿子这幅窝囊模样,都是你惯的!慈母多败儿!”

因是乡里乡亲的, 不好撕破脸皮, 何况这类事, 如果掰扯开讲,亏损的反而是女人家。李丽娘不好直接赶人,只好对付着将人迎出去,筹算几句话便将人哄走。

这可算是抓住了妇人们的死穴,在村里犯了公愤,被撵回娘家,莫说娘家肯不肯撇下脸容得下她,就妇人本身也是没脸了。以是,这一条村规,自定下来,便几近没如何真正实施过,世人都老诚恳实不敢坏女儿家的名声。

像是笃定覃家不肯事情闹大,顾大娘仿佛抓住了他们的软肋普通,越嚎越响,仿佛要喊出三里地去。

他也不去想,如果他不把沈蓁蓁带返来,沈蓁蓁必然不会赶上顾家,境遇也只会比现在还差。覃九寒满脑筋都是如果他不在,那娇娇的小丫头就被顾宇那厮得逞了,肝火便翻涌上来,如何也节制不住内心的暴怒,不管如何也不能轻拿轻放。

覃九酷寒着脸,浑身高低披发着不悦的气味,吓得本来想来硬的顾大娘吓得后退了三步,他拍拍怀中人的脑袋,语气淡淡的,又带着股莫名的和顺,“别怕。”

心软这个词,除了沈蓁蓁这个惯例,还真没人能从覃九寒身上看到。

她都一把年纪了,孙子都能跑了,如果被撵回娘家,那她在儿媳妇面前如何自处。

说到顾大爷,顾大娘有些踌躇了,常日里固然老头甚么都顺着她,但也只是小事上,要真闹大了,她还是怕她男人的。

本来那人赶快闭了嘴,不敢持续帮腔了,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唏嘘。

李丽娘也一个箭步冲上来,叉腰挡在两人身前, “婶, 你是长辈, 我敬你三分。但你做的事,也太没长辈的模样了。你家顾宇伤了,关我家蓁蓁甚么事?我倒要去找顾叔说道说道了,你这是个甚么理?”

这一次,顾大娘敢这么闹,不过也是抱着幸运的心态,她想着沈蓁蓁既不是覃家亲女儿,只是个来投奔覃家的亲戚,覃家不必然会为着沈蓁蓁同他们顾家撕破脸,这才敢上门闹,想着等沈蓁蓁名声坏了,不嫁她家,又能嫁谁呢?

但她闹上门,在人家家里撒泼打滚,对蓁蓁脱手动脚,倒是世人都看得明显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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