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是合作，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谈一下合作的前提。”崔氏的声音软了下来，对于恐吓不了的人，没需求再一味用硬的，她只求达到目标。
陈牧气得神采涨红，热诚满腔，怒道：“吴尚书，坊间之言，你也听信？还在这寂静朝堂之上像一个妇人一样乱嚼舌头根子，岂不失了体统？”
不需求证据，他行事张扬，京中那个不知他好这一道？
现在再听他的出身，不由得腻烦几分，乃至在早朝之上陈牧上奏，他直接就冷酷视之。
退朝以后，陈牧想在殿外等江宁侯出来，好跟他称谢，但是江宁侯与大将军有话要说，出了殿门，直接就从左门走了。
此事从官方传到了朝堂，再从朝堂传到了宫中，传到了天子的耳中。
靖廷为陈牧执言，倒是让人不测。
陈牧没想到江宁侯还会帮着他说话，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便连天子新封的太子少傅查实人都暴露了调侃之色。
但是，秦楼楚馆里的女子，也是文人最轻视的。
这一下，甄大将军就很不平气了，神采一沉，怒道：“吴尚书倒是跟本将解释解释，甚么叫莽夫不消脑筋？”
“无情不好么？”江宁侯夫人冷冷地笑了起来，“起码，现在我的后代被你拿捏在手中，我还能沉着地跟你谈前提。”
起用陈牧，本来是太后的意义，天子对陈牧始终心有芥蒂。
屏退了下人，只留下婆媳二人在屋中说话。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一笑泯恩仇。
“那是你们的事情。”江宁侯夫人道。
吴尚书很怕甄大将军，但是不怕江宁侯，现在听江宁侯这话，他活力隧道：“江宁侯何必指桑骂槐？你说谁是伪君子？说谁喜好逛秦楼？”
毕竟，陈牧与陈瑾宁有私怨，这是众所周知的。
现在轮到吴尚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了。
本日这事，本就是他撺掇着办的，却不料，他却置身事外。
天子的态度如此，百官天然就好不到那里去。
“没有指桑骂槐，说的就是你，你要证据吗？”江宁侯冷道。
不过，靖廷所说的话，也让百官又一次掩嘴偷笑。
江宁侯夫人淡淡抬眸，眼底一点焰火都瞧不见，死水一滩，“慢工出粗活，你焦急甚么？”
江宁侯夫人点点头，“那好，你的前提说完了，该我了。”
这日早朝之上论孝道，工部尚书竟直接嗤笑说：“自从我先祖开朝以来，便以仁孝治国，百姓纷繁效仿先祖孝敬之道，且每一朝，选才先选孝，只是这孝吧，若往深里论，也得好好论论，便如陈侍郎，他是否该孝敬母亲呢？若孝敬，堂堂朝廷四品大员去奉养阿姑，岂不是有辱我大周颜面？若不奉养，又失了孝道，诸位同僚，你们说，这类环境，又该如何呢？”
背后里说闲话，当着他的面也指桑骂槐，说甚么秦楼楚馆，用心让陈牧尴尬。
天子打了圆场，说了几句其他的话，半个字不提陈牧的出身。
“而我也晓得你不会杀了他们。”江宁侯夫人非常淡定，一点都没被她威胁到。
崔氏在屋中设下了茶点，命人起了江宁侯夫人过来。
崔氏一怔，眯起了眼睛，“你不要健忘，你的一双后代还在我们的手中。”
吴尚书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哼道：“大将军，你真是不识好歹，罢了，莽夫向来只凭爱好，不消脑筋。”
崔氏盯着她，“你倒是很沉着，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是无情呢。”
江宁侯夫人的心微微一颤，脸上倒是保持着沉着，让陈瑾宁出征，意味着这场仗必然是要打了，鲜卑人已经在筹办兵戈，而大周还在想体例和谈，便是气势就先输了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