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讽刺地看着他，“是啊，都是师父教的，本来你也有机遇教我，可你不要。”
陈国公沉了一口气，盯着她，“你真要这么刚强吗？”
“这不是刚强，这是底线，任何人都该有一条底线，过了底线，就再没甚么情面讲。”她说。
他说，阿甄在地府之下不能瞑目，因为她生了一个克星，当年他对这类说法坚信不疑。
“看来，老身之前说的话，国公爷是没听出来了。”钱嬷嬷渐渐地走出去，脸上的皱纹耷拉得短长，但是却无端有一种严肃，“老身托大，再说几句不该说的话，还望国公爷别见怪，所谓三纲五常，五伦八德，国公爷都得很好，便连皇太后都赞誉国公爷。可外边大家称道的国公爷，为甚么却会招得县主如此痛恨？晓得为甚么吗？”
这么多日子以来，那么多人跟他说过这些事情，他虽偶尔有震惊，但是，远不如嬷嬷这番话来得震惊。
送走瑾宁，不让她祸害国公府，再给她点香，便都能点着了。
“你……”陈国公气结，“你满嘴正理，像你如许，今后想找小我对你好也不成能。”
她觉得本身已经不在乎了，可本来，还是有那么丁点儿在乎的。
“因为，”钱嬷嬷伸手压了一下发髻，摇点头道：“该是国公爷的任务，国公爷没有尽到，退一万步问，夫人真的是县主害死的吗？便是真的，夫人不是心甘甘心吗？那是她付出世命的代价换来的宝贝疙瘩，被她深爱的男人如许糟塌贱待，她地府之下，能瞑目吗？县主不是路边的野草，她出身崇高，父亲是国公爷，母亲是甄大将军嫡女，两边都是军候世家，可她像甚么？这些年她活得像甚么？像孤女，像乞丐，便是现在她获得的统统，都是她比旁人破钞多很多力量换来的，她保卫，天经地义，难不成本身辛苦得来的还要被抢走？县主的性子，国公爷不体味啊，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老夫人先犯了她，她会自找费事？谁嫌日子过得温馨偏要找些费事？再退一万步，国公爷与其一向想着夫人是为生县主而死，不如想想一个身材矫健的女子，为甚么有身会呈现那么多症状到最后会难产而死？再想想那长岐道人说的，有几句话是准了的？”
但是，他为甚么会坚信不疑？
陈国公脑筋里迸出一句话来，甄氏的女儿就是比不得长孙氏的女儿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