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有你三哥在，他定会护好魏家世人的，你放心……”赵恒抱着陆瑶的肩膀。
“我今早接到你三哥手札，阁老殁了。”赵恒说殁了两个字时，看到陆瑶睫毛轻颤了下，手指也更加冰冷。
有很多人还未领到本日的粥便已经冻晕了，有些是冻死了，有个刚领到一碗粥的瘦汉，摔了碗骂道：“这是甚么粥，一日比一日稀，本日竟一粒米也未见，这和白水有甚么辨别。”
青鸾塞了几枚铜钱到为首的官差手里，那官差这才作罢，对着列队的百姓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守端方的了局，今后这两人不准再来领粥。”
看他接了太子之位就晓得，他踏上的是条不归路，一将功成万骨枯，皇位都是用无数人的鲜血堆砌起来的。
剩下的百姓低着头，不敢言语，更不敢上前，有这一碗稀水，总比饿死了强，也许，朝廷的赈灾粮顿时就到了。
朝廷拨的布施粮被层层剥削下来，也没剩多少，这一场大雪还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那小吏朝赵恒的方向看了眼，穿着挺光鲜的，看着也不像贫民，既是口渴了，那喝一碗也无妨。
“淮北下了雪，不知都城有没有下雪。”陆瑶看着窗户的方向幽幽的问了句。
那瘦汉一说，另一人拥戴：“是啊，一日比一日稀，别说瞥见米了，连米味都闻不到了。”
淮北的环境没有比河东道好多少，淮北春日干旱，春季蝗灾，百姓几近颗粒无收。
这是他们离京这一个月来第一次提起都城的人和事，没想到竟是因为阁老的死。
“官爷，我家公子有些口渴，可这一起店铺都关着门，可否向几位官爷讨碗粥喝。”青鸾带着奉迎的笑意。
赵恒握着她的手，郑而重之的道：“窈窈，阁老如此断交，确是我料想以外，但你信我，不管是我还是太子哥想实现的欲望，都不是捐躯一些人去挽救另一些人，如果那样无异于饮鸩止渴，只要无停止的捐躯。”
都城虚无的繁华迷了人的眼，高居庙堂之上的官人们，谁能晓得大齐另有人喝着如许的粥呢。
……
赵恒端起碗要喝，青鸾却拦住了：“主子，这粥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