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序怔怔的听着，只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家庭大夫在给司习政换输液瓶。
“你发热了，我在替你物理降温。”宋音序指了指不远处睡在沙发上的李大传授，轻语，“传授教我的，他累了，我让他先去歇息，我来照顾你。”
“是的。”宋音序收回视野，第一次正面打量着这个家庭大夫，很年青，大抵在28岁这模样，长相斯文，气质儒雅，很合适宋音序心目中大夫这两个字的形象。
“你如何晓得？”宋音序眼中有微微的惊奇。
之以是猜是个女人，是因为他的称呼，小妮，不成能是男人吧？
之前能够另有点介怀。
宋音序没听清他说甚么，弯下身子，轻声问：“你说甚么。”
凌晨五点，他的脸颊烧着两朵高烧的红晕，眉心叠成一个川字，明显在接受着痛苦。
不恨了，再也……不恨了。
宋音序渐渐抬起幽黑的睫毛。
暗淡的壁灯下，宋音序看着他，安好的大眼睛好像一潭斑斓的湖水，“不要严峻，是我。”
这是甚么意义？初爱恋人？还是前女友？
“嗯。”家庭大夫点点头，“你爸爸死的时候，就是我送他去的病院。”
她记得当时，她把阿谁主刀大夫的领口给拎了起来，因为阿谁主刀大夫动员手术口罩，她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模样。
手指刚触到他冰冷的肌肤，就被握紧了，他呼吸一沉，展开了眼睛。
恨他吗？
司习政眯了眯眼睛，声音沙哑，“你在做甚么？”
他没说话，抿住赤色极淡的薄唇，“天快亮了，你去歇息。”
小妮？
司习政看了她好久，渐渐松开手，睫毛垂下，挡住了眼底庞大的情感，“不要你在这里，出去，让冷平生出去。”
站在床边好久，她都没有说话，内心流转着一丝苍茫。
宋音序走后，司习政沉默地看着天花板，神采有一刹时的黯然。
灯光昏黄。
他敛住眉色，不在说话。
约莫两个小时后，已近凌晨四点，冷平生从房内出来，宋音序从速迎上去，“冷平生，司习政如何样了？”
“不是。”家庭大夫摇点头，“我是中间的主刀大夫，李大传授。”
“没有甚么意义。”
宋音序摇点头，“没事，归正也睡不着。”
李大传授被宋音序的关门声吵醒，展开了眼睛，司习政已经坐了起来，他吓得从沙发上滚下来，“中间……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