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益虽不及他灵敏,却也从韩蛰的举止觉出分歧,已然仗剑在手。

走在前面的韩蛰俄然缓了马速,仿佛发觉谷中非常,蓦地绷直脊背。墨色披风被卷得翻飞,他的手按在剑柄,看向侧旁的侍从,端倪沉冷,“跟踪的暗哨都撤除了?”

就着青石呆坐入迷, 因昨夜歇得晚,倦意袭来,旧事缭绕, 干脆眯了半晌。再醒来时,身周仍静悄悄的, 飞鸾飞凤站在远处,还是方才轻松般站立的模样,那日影却已挪向西侧。

年近十六岁的小妇人像是牡丹渐放,风味愈浓,青丝堆叠成髻,除了挽发的金钗,几近没旁的装潢。那身利落的衣裳却将起伏身材勾画得淋漓尽致,无需金玉绫罗装潢,单那盈盈姿势、婉媚气度,便足以让人谛视。

令容身上裹着披风,取了帽兜戴着,被峡谷里狠恶的风吹在身上,仍觉有点冷。

电光火石之间,韩蛰挥剑护住令容,同时脚踩马镫,揽着她侧身倒向中间。

在驿站外驻马时,令容胆战心惊,因感觉韩蛰不太对劲,见傅益率先赶到,便就着他的手上马落地,昂首一瞧,韩蛰冷硬的脸微显惨白,手扶马颈翻身下来,双脚触及空中,向来健旺威仪的身姿却晃了晃。

初夏季气突然转寒,行经峡谷,风凉飕飕的。

在入襄州前,他就曾发觉有人跟踪,虽未张扬让令容惶恐,却叮咛侍从调拨人手,将尾随的暗哨尽数撤除。这节骨眼上,敢在襄州地界刺杀他的,必跟蔡源中那毒蛇似的弟弟脱不开干系。

但现在,凭着多年出世入死、踏血而行的直觉,韩蛰仍嗅出这谷中异乎平常的气味。都城的局势涉及山南,这一起危急四伏,韩蛰早有预感,这四名侍从也都是出类拔萃的妙手。设伏刺杀、千里追击,这等景象司空见惯,现在既已入谷中,唯有往前冲杀罢了。

令容也不知今后还能来潭州几次,虽芥蒂旧事, 却也惦记这座城池的风景美食。次日用过早餐后, 跟宋建春说了声, 便换了套简便的衣裳, 由傅益陪着去街上逛逛。

晌中午去外头酒楼用饭,隔着街面,对侧的酒楼窗户敞开,傅益坐在窗边夹菜吃,令容却像是已吃饱了,在雅间里晃动手儿转悠,对里头每件器物都看得格外细心,连角落也不放过,不时伸手碰一碰墙壁桌椅,仿佛多宝贝似的。

四名侍从紧随而至,已将刺客拿下,敲晕了搭在马背。

十五岁起参军杀伐,凶恶过后在易松弛处设伏的场面他早就领教过,是以方才虽脱了险境,却时候留意周遭动静,在驰到谷口时,敏捷发觉安静之下的埋伏。叫他不测的是那人的箭法,不止准而微弱,更能在瞬息间鉴定他驰马的方向和速率,让前面两箭直奔关键,精准又凶恶。

韩蛰皱眉。

谁知此时, 却已是截然分歧的心态。

韩蛰扫了一眼,也没敢担搁,仍旧催马奔驰,直奔四里外的官驿。

韩蛰盯了半晌,脑海里恍忽有个动机,感觉这场景似曾了解。

……

韩蛰暂无眉目,驰出谷口在开阔处稍稍驻马,发觉肋下有些酥麻之感,神采愈发丢脸。

毒.药的腐蚀令身材酸麻,韩蛰在郎中包扎时就已睡了畴昔,现在神采虽不似最后惨白,睡得却很沉。稍觉麻痹的身材躺在榻上,脑袋里有些昏沉,认识如坠迷雾深渊,梦境怪诞深沉,他无认识地握紧令容的手,指尖偶尔颤抖。

“不消。”韩蛰拉住她,“他们会安排。”

“无妨。”韩蛰端倪冷凝,声音降落,招手叫侍从近前。眼神递畴当年,侍从已然会心,半晌不歇,取了那刺客身上的箭便奔驰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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