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令容微觉惊奇,“你也来猜灯谜?”

有呼哨声此起彼伏,仓促中就听那梢公喝道:“仆人先走!”

令容刚好还没上船,便道:“我去挑吧。表妹要吗?”

“先坐过来。”韩蛰没答复,伸手给她。

朱雀街上鱼龙作舞,暗香盈盈,锦衣司内,韩蛰走出狱门时神采冷沉。

韩蛰没费多少力量,便到了三层。

令容看罢,与韩瑶面面相觑,各自茫然,猛听有人叫她,回过甚,竟又是高修远。

韩瑶没闻声,倒是唐解忧闻声,转头笑道:“是那位高公子送给表嫂的画。”因雅间门敞开,还望那边指了指。

韩蛰挥手叫他归去,自踱步出了锦衣司,神采微沉。天子荒唐无能、穷奢极欲,内监干政弄权、谗主贪利,处所上节度使又各自为政、放肆骄横,即使有祖父的铁腕,也难挽颓势。真要彻查,这些豪霸一方的人,谁没做过逼迫剥削百姓、视法度为无物的事?

十三岁的豆蔻韶华,端倪如画,比去岁端五初见时添了些许神韵,笑容好看。

韩蛰进门瞧见,随口道:“甚么好东西?”

这般一说,韩瑶恍然,接过那画细看,目光落在高山流水足相思一句上,有些挪不开。

韩瑶好动,趁着人少要拉令容去猜灯谜,顺道号召唐解忧同去。

高修远瞧了,赞一声“好才情!”却从那桌子屉中取出一幅装裱好的画,象牙为轴,锦缎作衣,双手递给令容,笑道:“少夫人是头一个猜中的,按着端方,奉上这头彩。”

相府离皇宫不远,出了巷口走一阵,便是热烈贩子。

他还是如常的清雅打扮,温润如玉,诗才秀怀。

风拂动岸边柳树,明月挑在楼头,花灯温和的光芒照在他脸上,结实冷峻。

梢公报命,令容闻言瞧畴昔,右边的河渠旁虽也有花灯,却显得稀少萧瑟,不似这边热烈繁丽。她感觉惊奇,“母亲她们应当还在前面,去那边做甚么?”

灯影渐暗,夜风清冷,令容自知有异,紧绷着身子,呼吸都放轻了。忽听夜风里无益箭破空声传来,耳边金戈交鸣,韩蛰的匕首翻转,将连射而来的三支利箭击开,有一支铮然钉在船身,箭尾疾振。右边有箭疾射而来,冷风几近扫到令容鼻尖,被韩蛰就势一拨,铮然转了方向,随后有人惨呼,扑通落入水里。

“这灯谜是我出的。少夫人如果猜得答案,就写在这纸上。”高修远笑了笑,虽不认得韩瑶和唐解忧,却也点头问候。

令容摆布手各执鱼灯,半倚轩窗,垂垂绽出笑容。

令容本来正跟杨氏说话,转头见是韩蛰,便只一笑,“是猜灯谜博的头彩,给瑶瑶了。”

三楼亦有灯谜,若非雅间客人,旁人都须挨个猜出底下的才气上来,这会儿倒挺温馨。

这灯谜做得颇高雅,上头一副画,山高月小,中有清泉沛然流出,清泉以外有林木稀少,一眼瞧去,山川秀绝,意境清幽。中间则是风骨萧洒的行书,写着两句话——远树疏林饶画意,高山流水足相思。答案是要答一个字。

锦衣司四周重兵扼守,闲人不敢靠近,走得远些,垂垂听到鼓乐喝彩传来,是元夕夜热烈赏灯的百姓。巷外街上有花车驶过,凤箫声动,舞姬妖娆,引得纨绔少年们竞相追逐,呼喝不止。

令容挑好花灯转头,就见韩家的船已不见踪迹,唯有韩蛰站在两三步外,薄唇微抿。

她含笑伸谢,韩瑶既已失了头彩,又临时想不出答案,耐不住问她答案。因垂垂有旁人聚来猜谜,令容挪到别处,才道:“高山有疏林,林外有清泉,足下相思红豆,凑起来恰是个灃字。泉水沣沛,正应了画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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