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炉烧着泉水, 因水还未沸,她便先玩弄茶叶。

唐解忧微微一笑,遂挑了几件事,添油加醋地说出来。

“去将韩相府上的傅氏召来!”

底下呼喊声乱做一团,令容又惊又气,顾不上看腕间伤痕,转过身扶栏望下去,就见观景台下的空位上围了七八个仆妇丫环,中间躺着二十来岁的少妇。从上面瞧,那少妇的腹部微微隆起,现在身子伸直,双手护在腹部,神采非常痛苦。

茶炉下水已沸了,滋滋冒着热气,却没人去碰。

那软鞭俄然飞来,令容下认识今后闪躲,唐解忧也忙往侧旁躲。鞭子扫落唐解忧头上金钗,落在她肩头,鞭梢甩落,扫过令容躲闪不及的手腕,扫断腕间红香珠手串,继而落在茶桌上。

茶炉上的水已开端冒热气,唐解忧不肯错失良机,只好主动提起,“提及这位傅氏,也是个短长人物呢。我表哥脾气冷硬,刀尖上滚过来的人,到了她跟前,浑身冷硬竟全都化成了绕指柔。”

这一趟茶泡下来, 总得两炷香的工夫,杨氏闲坐无事, 便带人令容等人先解缆抚玩岛上景色,只留两个仆妇在此照顾。

底下已围了很多人,那少妇被人扶起来,地下留着红豆大的一点血迹。

半篇话说完,高阳的神采已颇丢脸。

本日唐解忧所言,虽无从对证,却也有些事对得上――

令容忍动手腕疼痛,指了指地上血迹,“这个不急,先看看那边如何吧。”

……

唐解忧生于书香之家, 虽心术不正,资质却不痴顽, 读书习字都赛过韩瑶, 学东西也算灵透。在相府住了八年, 她常跟着出入高门贵户, 对装点门面的高雅做派格外留意, 加上韩镜爱好泡茶, 这套技艺学得颇齐备。

高阳长公主却没耐烦,看都不看她,斥道:“还不叫来!”

“就盼着别出大岔子。那肚子也不小了,平白摔一跤,险得很!”

这湖心小岛被骗然没郎中,幸亏富朱紫家带的仆妇里,多有会些岐黄之术的,便都跟着围拢畴昔,看那少妇的伤势。

“傅氏?”高阳长公主瞧着她,满脸肝火,“谁借你的胆量,敢说如许的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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