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是病愈了,只要点小咳嗽。”尚政稍侧身姿,神态恭敬而不疏离。

现在冯璋节节败退,那河阴节度使虽是碌碌之辈,招讨使韩蛰倒是个硬钉子,虽稀有次极惨烈的战事,却所向披靡。这等情势下,有些人对冯璋降而复叛,反倒减弱冯璋权势,更难抵当。

从延庆殿出去没走多久,侧面宫廊里有人被簇拥这走来,一身富丽明艳的打扮,满头珠翠精美宝贵,竟是高阳长公主。

杨氏将范自鸿打量半晌后收回目光,向高阳长公主道:“民妇另有事在身,先行一步,请长公主意谅。”

到腊月时,江东之地光复八成,冯璋愈战愈败,退守他起家起事的楚州。

渐近宫门,走在前面的高阳长公主俄然缓了脚步,看向侧旁。

“可惜她藏在韩家,整日抱病。不过――”高阳长公主毕竟是迷惑的,因宫门四周空旷,说话也不甚收敛,“她那么小的年纪,竟然能跟你结仇?”

见到高阳长公主,两人各自施礼。

范自鸿并未讳饰,点头承认。

三品诰命的服饰当然繁丽华贵,终不及她长公主的身份高贵。但想到那是因韩蛰而得,毕竟感觉刺目,心中不悦,也懒得跟杨氏客气了,别开目光,径直往前走。

“再小的年纪,也是韩家的人,杀人越货的本领怕也不小。”

安安稳稳走到宫门外,跟着小内监往延庆殿走。

……

“太子殿下瞧着精力,皇后娘娘真有福分。”

范香紧跟在侧,目不斜视。

高阳长公主立足不前,似是有话要问范自鸿。

瞧在杨氏眼里,甚为对劲。

高阳长公主是宫廷常客,这条宫廊直走通往延庆殿,右拐通往范贵妃的宫室,看模样那两人是才从范贵妃宫里出来。长公主跟范贵妃都喜豪华、性娇纵,范贵妃为博恩宠,跟这位永昌帝非常亲信的姐姐走得近,经常来往。这会儿遇见,倒也不算异事。

冯璋颓势一露,韩蛰越战越勇,叛军摧枯拉朽般敏捷败退。

高阳长公主只笑了笑,“等韩蛰回京,她不再躲着,多的是机遇。”

千里以外,此时的韩蛰正策马走过战后混乱的街道,安抚百姓,搜索残存的叛贼旧部。

婆媳二人徐行上前,端方拜见。

甄皇后犹自不舍,叮咛管事宫人送杨氏和令容出宫。

高阳长公主脚步微驻,表示免礼,目光超出杨氏,落在令容身上。

太夫人过世已有将近半年,韩家虽还在孝期,却也无需忌讳。婆媳俩被管事宫人引入内殿,隔着两重珠帘,对甄皇后纳首而拜。叩拜罢了,甄皇后笑吟吟地命人起家,请她二人近前。

按说范贵妃宠冠后宫,最该清楚永昌帝的色胚本性,范香长相不差,又合法妙龄,这般打扮起来,盈盈美人如含苞待放的花,就不怕被永昌帝打歪主张?

“又胡说, 这些都有规制, 哪是随便改的。”杨氏笑嗔。

阿谁让都城闻风丧胆的人,他确切想会会。

因韩家为她添了很多助力,甄皇后待杨氏愈发客气,连同令容都叨光,受了很多犒赏。

延庆殿外也比平常热烈了很多。

她中间除了宫人内监,还跟着范香。

“好。”杨氏点头,遂带她出门。

他进京的光阴不短,跟杨氏也有过数次照面,先前韩家太夫人丧事,尚夫人曾来记念,尚政亦曾跟从同去。走出数步,尚政便朝杨氏拱手,“好久未见夫人,诸事可好?”

“都好。”杨氏认得他,含笑点头,“传闻令堂前阵子抱恙,因忙着没能去看望,现在病愈了吗?”

令容将两只手藏在袖中, 到得丰和堂, 杨氏穿戴已毕, 已在檐下站着。中间韩瑶一身利落打扮 , 因闲居在家,头发便简朴挽着, 见了令容, 蹬蹬蹬跑过来绕着瞧了一圈, 啧啧叹道:“都雅是都雅, 就是瞧着老气了。礼部那些人呆板, 该给年青的诰命选个亮些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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