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天气将将泛白,赵洛寒已率轩中弟子聚于灵岩山脚。“玉真教”姑苏分教建于灵岩山顶,掩映于林木中,气势恢宏,山下可见观内点点灯火闪动。
“四师弟!”“四师兄!”“玉真教”世人见吴天权倒地身亡,哀思不已。不想,又听得一声短促惨叫,灵噩道人的五门徒易开阳被龙不归锁住咽喉,当场毙命。接连死了二位师兄弟,“玉真教”教徒悲忿之余,更添惊骇,纷繁丢兵弃甲,退到苏天璇等人身后。
待温若一队上山后,弓箭手齐刷刷射击。但见火箭有如流星火雨,飞向那“玉真教”道观,所及之处,火光通天。
“这还不敷明白么?”沈千柔嘲笑道,“我早就说过,白轩主与苏天璇勾搭,先是殛毙四大门派掌门和叶庄主夫人,令‘碧落轩’成为众矢之的。再又设下苦肉计,残害洪护法,现在晓得我们要攻打‘玉真教’,却又来不及通风报信,只能赶去救援。我们在山下寻遍了也未曾见到苏天璇等人尸身,可巧白轩主这个时候失落,说不定就是他救走了那三人。”
“轩主你在发楞?”冷飞雪谨慎翼翼凑上前。
赵洛寒、龙不归、温若、苗十六依计兵分四路。
稍后,龙不归另带一队攀附铁链上山。两班人马汇合后,龙不归冲苗十六一点头,二人分头给了手势――诸弟子当即满弓拉弦,装上事前预备之火箭。
冷飞雪只得服从,心中悻然。本来还想听温若报告灵岩山寻仇的场面,不想轩主一返来就罚本身面壁。
第一起由苗十六率二十名精英弟子开道。但见苗十六一挥手,诸弟子齐齐放出鹰钩铁链,钩爪嵌入山中石壁。一行人借助铁链之力,发挥轻功,率先攀岩上山。姑苏无甚险峰,未几时世人便上了山顶。苗十六吹了一声口哨,数十名妙手掠草腾空,在道观四周布下埋伏。
苏天璇从地上捡起一把剑,丢给陈天玑,二人合力攻向龙不归。龙不归年近花甲,算得上老当益壮,其剑法名为“双圣”,招式奇异,超脱浪漫,观之仿佛有两道人影合二为一。苏天璇似是开了窍,鞭法一日千里,加上陈天玑之力,过了数百招,龙不归也未占得上风。三人越战越急,一起打斗着来到山崖边。
赵洛寒点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观里其他弟子便算了,让他们今后退出江湖,都斥逐了罢。”
“如何回事?”赵压下火气,问道。
赵洛寒面如锅底,诸人皆不敢言语,但见他反剪双手往冷飞雪面壁之所去了。
冷飞雪一见赵洛寒,便耷拉着脑袋,筹办挨骂。
与温若缠斗的恰是“玉真教”弟子吴天权。吴天权乃灵噩道人关门弟子,排行第四。此人筋骨极软,共同剑招灵动,如水蛇蜿蜒游动。温若将手里长剑舞得扭转翻飞,衣袂随山风飘荡,迎战时涓滴不忘保持姿式美好。拆了二十多招,温若逐步占了上风,他大喝一声:“小羽士,哥哥这就送你上凌霄宝殿!”语毕,当胸踢了那吴天权一脚,那人当即呕出一口血,还没待站稳,就被温若一剑捅进胸膛。温若甩了甩手上溅到的血水,悻悻道:“这么不经打。”
“轩主你们替洪伯伯报仇了么?”冷飞雪双眼等候的望向他。
赵洛寒将头微微一点,眼神却飘向门外。冷飞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屋外并无非常,她终究肯定,轩主又在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