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寒起家,从白一忠手里接过“孤灯大刀”,道:“白轩主,这刀我便替你临时保管。待你沉冤得雪后,再完璧归赵。”
“哭甚么,再哭就不给饭吃。”他恐吓道。
“知错了。我不该偷偷跑出去。也不该在别人的处所乱跑,害得白轩主为了找我而被人冤枉。更不该破坏别人的东西。”她小声将白日里在大厅说的“三桩罪”又反复了一遍。
赵洛寒皱起眉头,道:“前面两桩的确不该,最后那桩,没甚么不该的。别人给的东西,自是不要拿。”
“哟,这是在做甚么?”温若提着酒葫芦,笑嘻嘻地倚靠在门口。
“都怨我,不该让你吃鱼肉的,这么多菜,为何恰好让轩主吃鱼呢!”冷飞雪烦恼万分,一时又蔫了。
温若的俄然突入让赵洛寒心生难堪,忙放开冷飞雪。
待支开她后,赵洛寒看着大口喝酒的温若,皱眉道:“这么晚了,你有苦衷?”
“还没,你持续。”他佯装难受。
……
赵洛寒干了一碗酒,但觉满口甘醇清冽,满脑嗡的作响,畅快淋漓。
白一忠笑着为他满上,正要干杯,往窗外望去,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却见苏天璇单独一人从酒楼下的街道走过。她手撑一把油纸伞,身着一袭白底镶蓝边缝腋宽袖长袍,行动踟躇,似满腹苦衷。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手感比洪浩的雪獒还要好些。冷飞雪见贰心软,便干脆抱住不放,道:“轩主轩主,你不要走!”美满是小孩子撒泼打滚以求大人应允的模样。
此举在她看来,再平常不过。可在赵洛寒眼里,倒是密切无间之举。赵一时晃神,竟健忘推却,伸头张嘴接了那鱼肉。几次咀嚼,却食不知味,忽地感受喉咙一阵刺痛,像是被鱼刺卡住,忙背回身咳嗽。
冷飞雪亦探头望去,天青雨柔,美人绝俗,此人此景入画颇美。忽又见空中连续飞起三朵炊火,一为红色,一为绿色,一为红色,扑簌簌绽放开来。
听这意义,是要罚她一人。白一忠、洪浩、温若、沈千柔忙为冷飞雪讨情,不过赵洛寒态度倔强,直接走人不管了。临走时,还命统统人不得看望她。诸人皆爱莫能助。
白一忠与洪浩一碗接着一碗,喝得好不痛快,还不忘替人边冷飞雪添酒。
赵洛寒道:“小冷,你且回房歇息吧。”
洪浩冲温若挤眉弄眼道:“放心,我和老白替轩主劈了。”
“你沈姐姐疼你,特别叮咛做的。”赵洛寒道。
洪浩叮咛冷飞雪道:“小冷,轩主最疼你,待会你嘴巴甜些,晓得不?”
“至于你,”赵瞪了一眼冷飞雪,道,“这么爱跪,就跪到天亮罢。”
赵洛寒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腹中竟也徒增饿意。冷飞雪见他一向盯着本身吃,便夹起一块鱼肉,道:“轩主,你也尝尝。”
“轩主如何了?”冷飞雪忙起家照看。但见赵轩主脸上微微泛红,正抚着咽喉不住咳嗽。
赵洛寒出去的时候,正听得她在数落本身,用心咳嗽一声,便吓得那丫头噤声了。冷飞雪哭得肩膀一耸一耸,鼻涕眼泪满脸,谈不上梨花带雨,倒有些风趣好笑。赵洛寒本来另有几分肝火,恼她多次偷跑出轩,恼她四周肇事,恼她连老头儿都要勾引,恼她胆敢当着本身的面跑了,可现在见她哭得不幸兮兮,便甚么气都烟消云散了。
白、洪、温三人便拱手领命。
赵洛寒吞了一口米饭,又饮了一杯茶,也幸亏那鱼刺不大,这便好了。冷飞雪尚且不知,觉得他还在刻苦,便用手拍着他后背,一边拍一边念叨:“鱼刺鱼刺快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