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忙道：“夫人冤枉啊，迩来确是为买卖上的事而驰驱。”
“按理说，郎情妾意也无可厚非，可那冷飞雪倒是个水性杨花的，她与原‘锁月楼’的谢小公子谢修雨却又有一段说不清扯不明的含混干系。此人一面哄着赵洛寒，一面竟还骗了谢修雨以吴钩‘鬼神泣’为聘礼迎娶她。这‘鬼神泣’乃赵洛寒近年锻造的独一一把神器，原以重金卖给了‘锁月楼’，此事天下尽知。不想冷飞雪贪婪无度，想将其据为己有，谢修雨也为情爱冲昏脑筋，便背着姑父白青颜擅自取了吴钩献给心上人。”听到此处，世人嘘声一片，多在骂冷飞雪无耻。
“可惜，后代情长，豪杰气短！赵轩主爱上的女子贪得无厌，白白害了别性命。”平话人点头道，“那女子原是‘碧落轩’隐月使者霍行云的爱徒，名叫冷飞雪。这个名字，近年来武林人并不陌生，只因她爱惹口舌之尤，灵噩道人之徒苏天璇曾广发‘缉舌令’，重金只为割她一条多事的舌头。话说这赵洛寒对冷飞雪心疼有加，亲身传授工夫，也算半个师父了。二人并非平辈，却生后代私交，本该不容于世，然赵洛寒一意孤行，对其泥足深陷，为了娶此女，他不吝放弃江湖申明、武林职位，决然退隐。”
龙不归点头：“存亡有命，老夫也看开了。只是任由这凶徒持续祸害武林，死亦难瞑目。”
“胡说！”阿箩一拍桌子，起家道，“红口白舌的说谁呢！”
他一听，眼神一暗，忽又笑道：“别是听错了罢，姓赵的怎会死在……”沉吟半晌，忽又想起甚么，对沈千柔道：“夫人，你好生安息，我去去就来。”
姑苏城最热烈的茶社“汇贤楼”人满为患。一名头发斑白的平话先生正滚滚不断报告“人皮画匠”的故事，现在正讲到“江湖第一刀客”赵洛寒之死。
“小冷一早给轩主送冬衣，发明轩主已经……”阿箩道，“她哭着来找我们，只说轩主出事了，我们方赶到此地。来时便见轩主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后背整块皮肉皆被削去……还发明了这封信。”她将信交给沈千柔。
“不可，我与你一道去。”沈千柔惊闻凶信，那里还坐得住，青丝未绾，红妆未扮，随叶未央吃紧出了门。
“我对此没甚兴趣，”她点头道，“只是有一件事，你和轩主究竟如何回事，‘五石散’也是能耐久吸服的？另有一事，想想便觉奇特，自你害了白一忠，两派应是水火不容的，你二人怎又和好如初了？”
一具尸身由白布粉饰，鲜明僵躺于地。沈千柔翻开白布，那张熟谙面庞映入视线。她忍将不住，眼泪直落，又探其鼻息，把其脉搏，可那里另有生还迹象。叶未央扶她起来，又蹲下检察尸身，而后起家核阅屋内，但见桌椅整齐，并无打斗陈迹，只窗棂毁损，显是有人破窗而入。他眼神暗淡，不知心中在计算甚么。
三人放下茶钱，便分开了。身后，平话人一声笑，复又持续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