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一愣,不知此人玩的甚么把戏,阿箩亦是一脸猜疑,却听那妙空和尚笑道:“世人交友须黄金,黄金未几交不深。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行路心。”
灵噩道人笑道:“不借也无妨,贫道不做神仙便了。贫道就此告别了,二位女人保重。”说着果然乘上肩舆拜别了。
冷飞雪顿觉和尚好不成怜,心生不忍,忙道:“阿箩姐姐,你饿不饿?我去找些吃的。”
“阿弥陀佛,女施主的表情小僧很能了解。小僧也有很多同门师兄弟,一道打坐参禅,诵经礼佛,寺院烧毁后,那些也便成了回想。”小和尚道,“不瞒二位,小僧来自扬州枫林寺,法号妙空。”
阿箩借着替和尚擦拭时,使了几招内家工夫,心想:和尚腿脚虽不便利,但如有工夫,上半身足以闪现端倪。她用手腕敲击和尚腋下穴位,和尚浑然不知,只是挣扎着今后躲闪。阿箩不甘心,用心道:“小师父,且不忙躲闪,脸上也有茶渍!”干脆手指扣住他太阳穴,想着如果有武功,被人如此歹意攻击,定当暴露马脚。不想那和尚仍然只是念叨“阿弥陀佛”,自知躲不过阿箩的“擦拭”,干脆闭了双目任由她去。
等那大夫拜别后,阿箩倒杯滚烫的茶水递给那和尚,用心假装没拿稳茶杯,尝尝那和尚的反应。不想那和尚根本来不及有任何行动,滚烫茶水泼了他一身,手背当即生出几个血红水泡。
马车内,一片沉默。
冷飞雪不明他是何企图,兀自迷惑,又见和尚坐在地上,拿起一个承担晃了晃,承担里掉出几块金锭。那承担恰是冷飞雪的行李,黄金便是前去西夏的买凶钱。方才阿箩情急之下将他二人踹上马车,那里记得取行李,不想那和尚却顺手拎了下来。冷飞雪顷刻对他充满感激,倘若没了金子,她去西夏便当真毫偶然义了。
阿箩与冷飞雪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此人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又听他道:“两位女人不必惊骇,方才那不经事的小道曲解了贫道之意,差点误伤了二位。贫道乃修行之人,怎的忍心伤害无辜?只不过有一事相求,还望小冷女人成全。”
阿箩轻声对冷飞雪道:“和尚定不是简朴角色,这般耐痛!说不定身怀绝技,待我试他一试。”
冷飞雪游移着要出去,忽听外边传来动静。不一会儿,户主慌镇静张跑出去,道:“外边来了一群道爷,说是观里丢了东西,要到家里来搜索,已经搜到隔壁王阿婆家了。我们都是最本分的人家,何曾敢动观里的东西?怕又是来明抢的,凡是有些值钱的,都被要了去……这日子苦哟!老头儿不想扳连了几位,你们快快今后门去吧!”
阿箩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那你快去罢。”
阿箩拉过冷飞雪,放出一排袖箭,那些羽士纷繁中镖,受伤倒地。二人敏捷跳上马车,阿箩道:“小哥,快些赶路,到前面集市换匹好马,接茬跑。”
阿箩来不及细想那羽士何时上了车,一抬腿将冷飞雪踢了下去,又将那妙空扔下车去。马儿长嘶,其声之悲,好像哭泣。阿箩发挥轻功跃上马车,再来不及勒住马缰,却见连马带车齐齐坠入深渊,顿时化作虚无。
一群青袍羽士正提着米粮禽肉,对劲洋洋地议论夸耀。那户主跪在地上哀嚎,身边是被杀死的老伴,眼瞅着房屋被烧毁,倒是半点体例也无。冷飞雪心生怜悯,取了银两相赠。又大喝道:“臭羽士!把东西放下!”提起剑便胡乱往一羽士刺去,那羽士工夫寒微,被她唬得丢了菜篮子便滚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