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道:“那是因为龙长老佩带了苗疆香囊,刚好能够减缓曼荼罗之毒。”
赵洛寒道:“嗯,他父子失和多年。家母曾得恩于他父子,当年他父子二人并未翻脸,我被老主上安排在少主身边,一向替少主理事,垂垂的同老主上联络未几。厥后,他父子反目,各自为政,斗得你死我活,我亦服从于少主,同老主上划开边界。”
“自是他的号令,我怎会有杀你之心呢,”叶未央道,“当时少主将沈千柔嫩禁在都城一处宅邸,卓飞便是在软禁期间出世。少主承诺只要我扳倒灵噩,便放了千柔母子,今后便任由我一家三口安闲清闲。哼,好笑我竟信赖了他。事成以后,我与千柔母子团聚,本想着带他二人远走高飞,岂料少主托人带信,信中云,千柔已中赵洛寒所中之毒,若想解毒,速至姑苏。我只得带着他母子俩南下,再度为他效命。千柔并不知情,至姑苏后莫名被带到青瓦小舍,厥后的事你也晓得了。”
叶未央道:“恰是他,他是‘少主’,乃父蔡京便是‘老主上’。”
“沈姐姐一向也被瞒在鼓里?”冷飞雪心想,这对兄弟倒很相像,都善于坦白。
那人才走,冷飞雪便凑上前问道:“轩主,我怎听得糊里胡涂?假叶钧派人杀你,又派人请你护送他离京?另有,他怎会有那么多赵家兵器?我手里这把刀也是真货了?”
“小冷你不是一向很想晓得‘人皮画匠’究竟是何人么,”叶未央眨眼道,“那就叨教问你的轩主咯。”
叶未央一愣,笑道:“哦,晓得了好,总归迟早得叫她一声‘大嫂’。”
“另有,在大辽……你是否去过大辽杀人?”冷飞雪想起本身重生之前,就是死在“人皮画匠”之手。
她心想,蔡攸以她和叶未央一家人做威胁,逼赵洛寒不肯为而为之,赵虽难逃其咎,却也是被逼无法。
“龙不归倒很奇特,他竟未中毒。”叶未央道,“那次差点失手。”
赵、叶对视无言,沉默很久后,赵洛寒方道:“蔡攸。”
赵洛寒知她想问甚么,道:“我和你师父应是最早接这项任务的一批杀手,我们行事时,你年纪尚轻,是以未曾听闻。你所晓得的少林方丈之死是蔡京的人做的;白一忠之死是蔡攸、叶未央派人做的;芙蓉山庄命案、白青颜之死皆是叶未央做的,龙不归的兵器亦是他盗取的。”
“呵,这对父子倒是风趣,斗了这么些年,至今也不消停。”叶未央点头笑道。
见他越说越没谱,赵洛寒一把勾住他肩膀让他噤声:“怪我管束不严,才出了你这妖孽,真真家门不幸。”
赵洛寒道:“蔡京非江湖中人,他平生并未习武,然其次子蔡攸实乃武学奇才,算是半个江湖人,只不过很少显山露水。蔡京官拜宰相,曾向徽宗倡导丰、享、豫、大之说,以此装点承平,徽宗听信其言,尽情享用。蔡京父子为逢迎昏君,使出浑身解数。知昏君爱书画,便举国网罗名画;知昏君爱奇花异石,便不远千里由江南北运至汴梁。徽宗一次入了蔡相府,见蔡攸保藏了一把好剑,颇感兴趣。蔡攸遂将此剑献给徽宗,徽宗大悦,重赏了他父子。蔡家父子始商讨,布局江湖,网罗神兵,终是策划了‘人皮画匠’。”
赵洛寒又对叶未央道:“老主上派人归还了母亲同我的存亡契,前提是要我护送他离京。”
叶未央接话道:“开初他父子同心之时,‘人皮画匠’的背后天然只要一股权势支撑。厥后,他父子失和,父亲一派安排有‘人皮画匠’,儿子一派另有‘人皮画匠’。倒还不止策划‘人皮画匠’这般简朴,这两派盘根错节,在江湖上各自有其权势。父亲搀扶了‘玉真教’、‘介入派’,儿子则节制了‘碧落轩’、‘富甲山庄’,搅得全部江湖未有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