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笑道:“战俘又分甚么男女?”顿了顿又道:“你非宋人,这等闲事最好少管。你可知我虽为王爷,却也有诸多身不由己。本王原不主张攻宋,终归君命难违……罢了,你且放心,本王既开口要了,她俩便是本王的姬妾,今后自是好吃好穿的供着,比起外头那些女眷自要好上千倍。”
“甚么君子,不过假仁假义的遁词罢了。”他低头嘲弄,“我只不过是你的战俘……算了,这类话你听听便是了。要去要留,仍然随你。”
但听李笑寒道:“‘光荣堂’日前收到密报,信中将蔡氏父子勾搭没藏哲秋之事悉数道出,想必也是沈大侠的高文罢。”
完颜宗望又笑道:“画上有的,什物亦有。本王猜想你定然喜好这些刀刀剑剑,便帮你收着了,好几箱子呢。”
他一愣,回西夏?
完颜宗望沉吟半晌道:“在本王这里,你大可恃宠而骄,乃至恃爱行凶,好歹本王皆由得你去。你喜好别人,本王不也成全了你们?可现在你独安闲雨中落泪,本王再不会任由那人扰你伤你。”
完颜宗望问完颜宗翰道:“那两位是?”
她沉默不语,将头靠在他怀中,闭眼睡去。雨势渐收,绵长雨丝轻吻脸颊,端的一派文静气象。
“呸,好不要脸的金狗,本公主死也不会随你回金国!”赵嬛嬛骂道。
“落雪了。”冷飞雪忽将目光瞥向帐外,漫天飘起鹅毛大雪,竟将她带到初识赵洛寒的那一年。那年,姑苏城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雪,她孤苦无依,她双目失明,却被一只雪獒驮到了他身边。今后,“轩主”成了她幼年时最美的梦境。
她淡淡道:“多谢王爷。”
青石路滑,她打了个趔趄,却被一只手臂稳稳扶住。沉默抬首,竟是那完颜宗望。她咧嘴呆呆笑了,一点头,挣开他的手。
冷飞雪沉默很久,忽听帐外脚步声起,知是完颜宗望来了,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完颜宗望踱步入内,打量着帐内三名女子,或明艳,或姣美,或清秀,当真各有千秋。
才说着,完颜宗望便挑帘而入,一见冷飞雪便笑道:“过来瞧瞧,本王得了甚么宝贝。”他大手一挥,小卒便呈上一个紫檀大箱,谨慎翼翼摆在案上,翻开来倒是一箱画轴。冷飞雪心想,定是金人从大宋皇宫搜刮来的名画,虽贵重,却染了血腥。她皱皱眉,并不去碰。
“跟我走罢,”完颜宗望沉声道,“既有缘再赶上你,此次本王再不会罢休。”
“心不在这,何必留下?”他忍得青筋暴起,却终是没有向她发难。
“本王只想你在身边,一向伴随本王。”他悄悄握起她的手,柔声道,“你我虽无伉俪之实,你倒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我尽力禁止本身的一厢甘心,比疆场御敌惨烈百倍,明里无死无伤,可知我早已溃不成军。”
贰心下叹道:很好,当初在西夏偶遇了她,现在将她送回西夏,也算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