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寒微微蹙眉,合法脱手,却听身边蔡京低声道:“趁乱护送老夫分开。”
赵洛寒皱了皱眉,沉吟半晌方道:“赵某此生所造罪孽罄竹难书,此中一项便是欺人豪情。我不求谅解,自也不屑告饶,我命在此,予取予求。”
那女人颤抖了一下,谨慎翼翼提步跨过各处尸首,朝赵洛寒走去。
蔡京又悄声道:“将兵器给他们,趁乱走。”
沈傲眯眼道:“替你报了血海深仇,不好么?”
“这些年你刻苦了,抱愧。”他冲李笑寒歉然道。
“你快走!”赵洛寒忽对冷飞雪厉声道。
“还愣着何为?!抢啊!”人群里几个大胆的撺掇挑火,世人虽顾忌赵洛寒、叶未央,却仗着人多势众,当即便跳出十余妙手拦下那女人,迫她交脱手里兵器。
赵洛寒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白痴,怕甚么。”
“啧。”赵洛寒顿时收刀,收回一声感喟,他已然看清沈傲手中的人头恰是蔡京的。不过他是如何到手的?他又与蔡京有何过节?
一见那堂主走下船,赵洛寒的神采倏忽变得阴沉,仿若见了天上地下最可怖的怪物。冷飞雪更加猎奇,究竟是甚么人能让赵洛寒亦骇然失容?
赵洛寒忽拉回她,道:“走罢。”
“严峻甚么,好久不见了,陪我小酌数杯。”李笑寒拉起冷飞雪手臂,也不管旁人,独自往船上去。走了几步,又回身冲赵洛寒道:“洛儿和你的朋友一道来罢,另有这位大侠。”她又聘请赵洛寒、叶未央和沈傲三人。
现在,蔡京已人头落地,其部下见主子已亡,自吓得落荒而逃,竟无一人留下,一时只剩下赵洛寒、叶未央和冷飞雪三人。
叶未央见他神采有异,正兀自纳罕,又听那黑衣女子道:“汉人有一句诗: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赵公子新人胜旧人,恰是东风对劲时。”
一帮乌合而来的江湖人士皆为神兵,现在目睹着蔡京私藏的三把兵器落入赵洛寒之手,缠打者似变得非常温馨,皆分神看向赵洛寒与那女人。而朝廷军队自是按兵不动,预备坐收渔翁之利。那女人神采渐次绯红,本来只要十余步的间隔,在众目睽睽下却变得万分冗长。她兀自捏紧手中刀,低头行路。
那女人并非别人,恰是冷飞雪,她并未给赵、叶二人送行,倒是打了主张,一起尾随镖队至此。
赵洛寒闻言,稍作忖思,忽将三件兵器扔向人群。一时,人群如炸开锅普通,彼时盟友马上刀剑相向,争夺那三把绝代神兵。
叶未央笑道:“不如你带。”
“喝些水罢?”冷飞雪见他老弱不幸,递下水囊。
“谁?”她惊道。她的事情怎会有外人晓得?
但见那女人旋身跃起,半空中拔刀劈下,内力虽平平无奇,刀法却玄奥莫测,数招便破去三五大汉的围攻。
“咦,那女娃手里的刀好生面善,该不会是‘幽冥刀’?”“崆峒派”掌门包一泽忽叹道。
冷飞雪似听出些端倪,浑身生硬,拉住赵洛冬衣袖,磕磕绊绊道:“她、她……”
冷飞雪一愣,听这声音,此人清楚是女子。更奇的是,此人声音甚为熟谙,倒是在那里听过呢?
“我、我……”冷飞雪忽觉惭愧万分,仿佛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一时小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藏匿。
朝廷军队紧追不放,一起凶恶非常。冷飞雪坐在马车内听得车外厮杀声不竭,不由感慨道:轩主一家得了蔡家父子的恩,为还恩典,身不由己,方做了错事。轩主一向是她心目中的大豪杰,可恰好豪杰出错了,出错的豪杰还是豪杰么?当然祸首祸首还是蔡氏父子,现在她的杀父仇敌就与她同车而坐,且他涓滴没有还手之力,只消以手里的“幽冥刀”悄悄割破他的喉咙,或是用“摸手功”不知不觉的封了他的死穴,她就替父母报了大仇。但是,如此一来,父母仍然回不到她的身边,却会陷赵洛寒于不义。正如她没法逃脱本身是西夏人的运气,赵洛寒也不得不替他的母亲了偿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