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寒笑道:“也好,还可听上两三小曲儿。”
“这也说得通,”她思忖半晌道,“‘易容术’精美非常,许是他找人假扮本身。”
“沈大侠在此又是为何?”她反诘道。
赵洛寒道:“鄙人极力而为。”说罢,又冲叶未央笑了一笑,叶未央亦报以一笑。
赵洛寒笑道:“赵某同龙长老不谋而合。不知叶老庄主可有贰言?”他的笑异化了些许挖苦,缓缓举起“刈泪刀”。
叶钧再不客气,“嗖”的抽出金丝软剑,朝赵洛寒面门刺去。赵挥刀格挡,宝刀削铁如泥,软剑却以柔克刚,如蛇虫般缠上刀身。但见弯刀高低翻飞,软剑飞旋乱舞,二人斗得畅快淋漓。叶钧全然不似年老之人,内力之深厚,剑法之高超,令在场诸人咂舌不已。而赵洛寒践诺并不利用赵家刀法,却用其母平生所使武学。那武功路数委实不算高超,只阴柔肃杀,倒有些似邪门工夫。
冷飞雪见赵叶二人愈走愈远,前仇宿恨翻涌而来,大喊一声:“站住!”世人皆侧目看她,不知这双眼通红的女人意欲何为。没有谁能反对得了这二人,她一个小丫头又来凑甚么热烈?
“说来也是,沈大侠很早便公开里调查叶未央了?”冷飞雪惊道,“莫非你早就晓得他是‘人皮画匠’?”
“恕难奉告,”他叹道,“总之纷繁庞大,查了很多年,总差那么一点。”
叶钧同赵洛寒之母熟谙?冷飞雪猜疑道,从未听赵洛寒提及家事,却不知他的母亲姓谁名谁,同叶钧又有何干系。
苗十六摇点头。
叶钧软剑舞动,好像织女手中线,他一剑刺向赵洛寒左肩,赵躲闪及时,避开一杀。软剑过肩,蜿蜒袭向赵后背,赵弓腰挽了个刀花,朝他腰际削去。叶钧退后一步,化攻为守。
叶钧打量着他,哈哈哈三声笑,笑得额间皱纹毕现:“赵轩主安然无恙,老夫甚是欣喜。既故意同老夫比试,请容老夫倚老卖老,立个端方罢。”顿了顿又道:“老夫同令堂也算友情匪浅,且收起令尊的赵家刀法,用令堂的看家工夫同老夫过招罢!”
“那可就奇了,叶未央之父叶钧本日当着江湖人的面指证叶未央乃‘人皮画匠’,按说父子俩就算有多大的罅隙,也不至无中生有、栽赃谗谄罢。”她道。更何况,我在死前明显听到那“人皮画匠”唱了戏文,那唱腔像极了叶未央。
她捏紧了拳头,心想,赵洛寒行迹诡异,若此次不跟上,再见却不知是甚么时候。想到此处,再难按捺,足尖一点,使了个轻身工夫,朝二人奔去。
赵洛寒终是越走越远,她喊了半日,忽感心灰意懒,一时瘫坐在地,不想转动。昂首一看,发明本身身处一片松林,蓦地想到前面几步便是“富甲山庄”了。她心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叶未央终是要回家的,不如守在山庄门口,看看他二人到底玩的甚么把戏。
“这招妙绝!”穆灵竹感慨道,“刚烈以内力配以刚毅之刀法,破去对方阴柔剑术。只不过,
叶钧淡然道:“你虽赢了老夫,却并未践诺。最后这招刀法,怎会是令堂的‘落樱刀’?”
正兀自深思,忽见一人从一株老松树后走出。她定睛一看,倒是那“西岭雪”沈傲。沈傲此时呈现在姑苏,莫非也是为“豪杰大会”而来?不过,方才倒未见他与人论剑。
“在‘富甲山庄’门前守兔子,成心机。”沈傲笑道。
“还等甚么,请!”叶未央做了个“请”的手势,赵洛寒遂跳下高台,手里“刈泪刀”寒光闪闪。一时,济济世人,竟无一人敢反对。他在前,叶未央尾随厥后。二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沉默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