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百姓眼下看来是不可的。”
右布政使邓肃站出来做了和事佬，将这个吓人的话题转移开：“陛下必是为了庐陵县百姓啸聚为患一事，幸亏前些日子我们奉上谕派人招安已是稳定下来，百姓也都领了赈灾粮秣各自归家了，所谓造反一事已忽，就别提了。
鄱阳湖畔，大雨滂湃。
“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得，想想面圣以后说甚么吧。”
“朕何尝不晓得军队是国之重器，但你别忘了，百姓也是国之重器。”
方孟昇爬起来，腆着脸凑到传口谕的寺人近前，嘀咕着问道：“圣颜如何？”
摆布官吏都领了命，正筹算出衙安排，打正堂外已经出去了一行人，抢先者面白不必，一身寺人服饰，身后还跟着一队锦衣卫。
圣颜如何，字面上就是问天子的表情如何样，再深一层的意义，就是问天子如果表情不好是因为甚么事，表情好的话又是因为甚么事。
“朕此番来江西，不想扰了处所安宁，南昌朕就不进了，江西摆布布政使会同按察使、摆布参政马上来饶州，与朕一同去吉安府。”
“江西也是我们大明的首要粮仓，这雨再这么下下去，恐怕多地堤岸都要报险，一旦汛灾减轻，伤及的可就不是吉安府那般几个县了。”
左布政使方孟昇在府衙内连声催促，一道道号令自他口中收回。
“南昌府各县再给本官清查一遍，统统地痞地痞全数抓进大牢，处所那些每天喊冤的或另有争端未措置结束的，一概抓起来，谨防死守，千万不要给本官呈现冲撞圣驾，告御状这类事情来。”
几人又都相互看了几眼，末端俱垂首感喟，无精打采的自府衙平分开，叫上小厮唤来车辕往饶州的方向而去。
就算要死人，也是大师一起掉脑袋，方孟昇回顾一看身后这一大群穿红绛紫的同僚就咬牙：“当初本官要加派人手往庐陵，但是你们一个个东阻西拦的。”
“是，奴婢这就遣人去传令。”
“用八百里加急，汛情期间统统担搁置喙者皆斩。”
本来自南京往南昌最快的体例就是顺江南下九江，但是时逢天公不作美，连日的暴雨降下，使得长江多处传出汛情，天子圣驾就只能走陆路。
“诸位，且随本官一同前去面圣吧。”
这一嗓子吓得大堂内再无一人敢站，都聚在一起跪伏。
即便朱允炆不通水利，也晓得这般雨势的风险有多么大，夏汛的时候，江西的程度线已经涨了很多，现在末端又来这么一次暴雨，隐患太大。
朱允炆蹙起眉头，喝道：“传令，京营留五万人拱卫南京，余众皆来江西。
这连续串的抱怨嘟囔声吓得方孟昇一屁股坐在地上，已是吓得满脸惨白，怒指房安：“你想诛三族可别拉着我等。”
京营几十万健儿，加上河南、南直隶、浙江、湖广、江西本地的军户卫所，起码有近七八十万之众，如此庞大的体量一同完工，足以包管江西不至于有满盘颠覆的伤害。
“这场雨，下的可真够大的。”
“事到现在，推委任务有甚么意义？”
构造一下各地防汛和赈灾的事项，踏结结实做事比甚么都强，陛下圣目如炬，看获得我们的辛苦，想必也就不会多加诘问。”
甚么叫彼苍降怒，甚么叫荧惑守心？
但是这一句庐陵县却让方孟昇的盗汗自脑门处止不住的闪现出来。
方孟昇当了那么多年的官，还没见过现在这位建文天子长啥模样呢，由不得他不提心吊胆。
甚么样的供奉能拿，甚么样的不能拿，他们内心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