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牙齿咬的咯咯响,抬起手一拳砸出去,车身顿时晃了晃,惊得外头跟在车旁的人都有些心惊胆颤。
车厢内一阵寂静,她清楚的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更能感遭到周身的冰冷,但仿佛统统静止了,他并未再做出任何行动。
宇文晔抱着黎言裳直接上了马车,只把一干人等惊得目瞪口呆,待到他降落的声音从厚重的帘子前面传来,“回晋王府。”世人才回过神来。
宇文晔却叮咛道,“世子妃衰弱,经不得挪动,把车赶出来。”
如许的他让黎言裳俄然想起那日她刚醒来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景象,当时的他一脸哀思,然后绝望的分开。
仝氏在门口等着?莫不是又出了甚么事?这个时候不是该在前院驱逐客人吗?黎言裳转过甚去看宇文晔,发明他面色清冷,似是甚么都没听到普通。
又想起两人在王府内难堪的处境,明显是心心相印的爱人,明显是密切厮磨的伉俪,却终落得相互相恨,如果之前的黎言裳还活着,应当也是恨他的吧?
她微微的闭了眼,决定不再理睬这臭脾气的仿佛还很爱脱手的男人,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黎言裳声音降落,却又含着丝丝柔婉,“感慨这命途多舛,万事难以预感。”
“樊书启已经复苏了,更何况世子妃诚恳可嘉,累病在侯府,威远侯府已在理再究查,既然他不究查了,皇上天然护着皇家颜面。”宇文晔淡淡的说着,世子妃二字却被他咬的有些重,多了几丝调侃的味道。
她稍稍的动体味缆子想拉开些间隔,他顿时便转过甚来,目光如炬直直望进她眼里,她惊得一愣,竟是迎着那双深沉不知其意的眼闪躲不及。
顿了半晌,黎言裳蓦地惊觉,明天仿佛……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他怎会亲身来接她?
宇文晔瞟她一眼,眉角又紧皱在一起,她竟然能放弃大要往深层里看望,实是他未推测的,遂冷冷的道,“如许的事,不是你该管的。”
两人又寂静半晌,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帘被撩开,有人禀告,“世子爷,王妃在府门前候着呢。”
她俄然又有些怜悯宇文晔,日日睡在身侧的结嫡妻,却不与本身同心,大抵也是很哀思的一件事吧。
很久,他低低的嘲笑一声,声音稍显沙哑又带着些讽刺意味,“我倒是忘了,在这晋王府里,没有我,你也一样活得很好。”
“那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是甚么?”他气的浑身发颤,面色发青,却并未再脱手。
宇文晔紧紧的看着她,两道乌黑的眉毛收缩在一起,像是要把她看破般,怎奈她却像披了层薄纱,明显瞧的清楚,却看不到她内心。
她不由得悄悄的叹了口气,微侧了头不再看他。
“樊二爷的事,皇上如何说?”她声音寒微,很有些吃力的模样,既然装,那就装到底吧,把荏弱停止到底。
好吧,这叫不叫过河拆桥呢?才刚帮了他,这么快就不让她管了。既如此,便省费心吧。
黎言裳内心一滞,明白他指的是黎言裳对晋王妃言听计从的事,这倒是究竟,之前的黎言裳若不是那般行事,这两人的环境也不至于糟糕至此。
她缓缓的展开了眼,宇文晔已经规复了安静,背靠在车身上,视野落在撒满大红牡丹花绣着金花边的厚重车帘上。
回过神来,宇文晔再次怒了,恨得咬牙切齿,她竟然骂他爱了一个又一个,“你懂甚么叫爱?”
话音刚落,如同一股风,他猛的转过身子来,直直的对着她,一只手敏捷的伸过来狠狠的捏在她下巴上,“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的不在乎?我最讨厌你这副虚假的模样,明显不喜好却还要装贤惠。你感觉受委曲了吗?你这是自作自受。”